針,指著祁顔,“記住在我喊停之前不要停止。”
“好,聽你的。”祁湛連忙扶祁顔就地坐好,伏在祁顔耳旁說,“大哥,一會我運功給你輸內力的時候,你要自己把毒逼到四肢去,方便阮兄弟引毒。”
祁顔嘴唇已經呈現紫黑sè,低低地應一聲。
阮映雪往祁顔嘴裡塞了一顆血玉丹,看著他喉頭一滾嚥下才放下心來。
約莫半個時辰後,祁顔臉上駭人的黑氣慢慢退去,指尖的黑紫sè越見深重,阮映雪迅速拈針將凝聚黑紫sè的那處面板刺破,一道黑血箭般shè出。待得黑sè漸漸變淡,終於轉為鮮紅,阮映雪這才籲出一口氣,在刺破的地方撒上止血的藥粉。
又半個時辰後,阮映雪才將祁顔四肢的毒血放盡,大汗淋漓筋疲力盡地跌坐一邊,擺了擺手道:“停,停,可以了。”
祁湛收功扶起祁顔在椅子上坐下休息,回身又要扶起阮映雪,誰知阮映雪手一擺掙脫他,眼睛瞪著他道:“不要扶我,我自己可以站起來。”邊扶著書桌站起來邊輕聲哼道:“給人輸內力輸這麼多不見疲憊了不起啊……”
“呀”的一聲,阮映雪跪在地上太久,腿一酸,往前就栽倒過去。
祁湛連忙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回,阮映雪正想再回頭吼兩句,忽然間覺得一股熱流從腕間流入四肢百骸,渾身的疲累慢慢消失,身體漸漸覺得輕鬆起來。
阮映雪回身站好,祁湛才放開她的手腕,笑道:“阮兄弟,你對我有意見麼?怎地感覺你的話有股火藥味?”
聽得祁湛不再自稱“在下”,阮映雪不由得抬頭看向祁湛,才發現祁湛臉上的笑容很深,神情也很輕鬆,跟平rì裡在江湖上的那個祁湛有點不一樣,此時她的感覺就像是見到了一個揭下了溫和麵具的祁湛……面具?阮映雪嘴角抽搐了一下,訕笑著看向祁湛:“不敢……看在祁二公子也給我輸內力的份上,喏,給你一顆天香丸,益氣補血治內傷,就是被人打成重傷奄奄一息都救得回來……”
祁湛啼笑皆非,伸手接過阮映雪遞過的白sè小藥丸,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若有似無的飄過鼻端。
“阮兄弟,這藥丸怎麼有股香氣?”祁湛忽的心頭浮起熟悉的感覺。
“只要不影響藥xìng,我在做解藥的時候都會加些茉莉花……怎麼?”阮映雪表情痛苦地吞下一顆天香丸,皺著眉頭拍了拍胸口,奇怪地問道。
祁湛有趣地看著她,拈起天香丸輕嗅了一下,低下眼瞼:“沒什麼,就是覺得很熟悉,想不起何時聞到過。”
待重新抬起頭,祁湛的臉上滿是好奇和期待的神sè:“對了,阮兄弟,你跟平江府阮家有什麼關係麼?”
阮映雪心裡一驚,強笑道:“怎麼可能!江南阮家可是武林世家,我只是小人物而已,怎麼會跟那種人家有什麼關係?”心裡有點傷感,其實有關係也跟沒關係一樣啊。
“原來如此,只是阮兄弟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是毒芍藥的後人,絕非小人物啊。”祁湛笑吟吟地指了指桌上裝滿了瓶瓶罐罐的皮囊道。
阮映雪暗叫聲糟糕,一向不願牽扯是非,不料今晚為了救祁顔而禍從口出……
定了定神,阮映雪壓下心裡的慌亂,笑嘻嘻地說:“誆你的,二公子,我怕你們不敢讓我解毒,編出來誆你們的。”見祁湛一臉的愕然,她又補充道,“毒芍藥這個名字我是在臨安城外茶亭裡喝茶時聽說的,看起來他果真有名。”
“阮兄弟醫術也非常人啊,想必尊師也是位高人。”祁湛不再糾纏毒芍藥的事情,大概是相信了。
“這些是我娘教我的,她早就死了……”阮映雪輕輕地道,雖然有些出入,但也是事實。
“真對不住,讓阮兄弟想起傷心事了。”祁湛歉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