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寶一瞧,不好,趕緊伸手揉揉腦袋:「沒事啊大彭,沒事,估計是咱誤會了。」
他沒敢再說什麼,吃了飯上樓正巧瞧見喻蘭洲拎著醫囑出來,越過他們倆遞給了一旁的實習嫩蔥。
嫩蔥都不知該不該接:qaq老師你聽我說……
這邊彭鬧鬧沒插手,她明明在這兒呢,他明明瞧見的呢,既然沒給她就說明他不想跟她有接觸,不想跟她說話。
喻蘭洲簡單交代幾句就上手術了,於小寶如臨大敵,摟著女孩肩膀低聲哄:「沒事兒啊大彭,沒事。」
這回不敢提是誤會了。
瞧得真真兒,不是誤會。
喻老師硬生生把他之前和彭鬧鬧的那份親近給扯遠了。
、、、
晚上,走道的燈滅了又亮,有個小姑娘一直站在家門口,等著對面小貓出來遛彎。
站累了就貼著牆蹲下,春寒料峭,一貫將自己裹得暖暖和和的女孩卻忘記了穿棉襖,她能感覺到冷,卻不想進屋,抱著膝蓋將自己縮成一顆小球,從來沒見她這麼心事重重的時候。
就這麼等了倆小時,實在太冷了,那種凜冽和寂寞讓她鼓起勇氣。
搖搖晃晃站起來,腿兒發麻,走一步鑽心的癢,一直走到對面,叮咚摁了門鈴。
喻蘭洲其實一整晚都在家。
一整晚,家裡的三花撒潑打滾要出去,因為知道它的好朋友在門口等它。
可他沒讓。
把貓鎖進了臥室裡。
彭鬧鬧把手收回來,藏身後,心裡很不安,怕喻蘭洲連門都不願意開。
門開的時候,人往後退了兩步,勉強撐起笑,喊了聲:「學長。」
她一張口,呼呼冒白氣,凍得搓搓手,叫門內的男人微微折了眉心。
他沒想到她穿這麼少。
可門卻沒敞開,他一手撐著牆一手拉著門把,是個防禦姿態,叫小姑娘心裡一下澀極了。
「對不起……內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輕輕啟口,儘量說話的時候不冒白煙,覺得這樣很傻,可這事哪裡控制得了,又往心上添了一份沉重,小手攥緊,仰起頭,說這份遲到的道歉。
喻蘭州下意識地挪開眼,不去看她。
因為她的雙眸太過純粹。
「我以後再也不會了。」彭鬧鬧下意識地想伸手攥他,卻堪堪忍住,問,「你能不能別這樣?」
說不清楚是怎樣,就覺得和這人突然隔了一層膜,摸不著,見不到他笑,也跟他說不上話。
他們本來那麼要好,那晚之後,彷彿那些他們一起經歷過的事被抹去,完全沒有發生似的。
她希望她的道歉能有用。
這人明明說不生氣,卻突然不要她了。
面對女孩的懇求,喻蘭洲則淡淡地表示:「沒有的事,別多想。」
他否認了他的疏離。
他不承認,所以彭鬧鬧使不上勁,現在想想,第二天她給他打電話,他也是這樣說話,和平時沒什麼不同,叫你一點察覺不出。
女孩心裡有很多話想說,卻被堵住了嘴,只能垂下腦袋,嚅囁:「那我能和妹妹玩嗎?」
喻蘭洲:「……」
她很乖巧:「我帶妹妹回我家玩,我給她買了一個超大的架子,不會太久,一會兒給你送回來。」
男人握著門把的手緊了緊,沒有心軟:「今兒我要早睡,就算了吧。」
她被拒絕了,從來沒有過的事。
彭鬧鬧這下連勉強的笑容也撐不起來了,緊緊抿著唇看喻蘭洲把門關上。
她一直立在原地,低著頭,不停摳著指尖,而門內,有人也輕輕貼著門板,靜靜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