誕下他的子嗣。臣妾就不信,皇后無私得連女人的天都沒有!”姚賢妃沒有收聲,反而更加咄咄逼人,“原本宮中尚算平靜,但自從皇后嫁來皇朝,就屢見事端。皇后怨怪他人之前,恐怕需要自省,現下這一切是不是皇后咎由自取。”
路映夕再難按捺,一手拍在身側樑柱上,怒道:“姚賢妃好口才!若有人妒忌你如此能言善辯,而毒啞了你,那是否也不應怪下手之人?是否姚賢妃也會自省,認自己咎由自取?”
姚賢妃面色冷森,並不回嘴,只是抬頭毛向殿梁。
路映夕生疑,亦舉目望去。
殿頂的橫樑上懸掛著一樣金製法器,應是佛家辟邪之用,此時似乎搖搖欲墜,即將落下。
路映夕想起自己剛剛震了樑柱一掌,但力道不算太大,沒有道理會………
未及多想,那繫著法器的粗繩突然崩裂,似鍾似罩的金製法器迅速墜落,猝不及防。
路映夕只來得及緃身避開,再要拉姚賢妃卻巳晚矣。那堅固厚重的法器砸在姚賢妃的肩頭,然後落地,發出哐當巨響,甚是駭人。
“姚賢妃!”路映夕急呼,眼疾手快地夫住她軟綿斜倒的身軀。
“呵呵……”詭異的虛弱笑聲從姚賢妃的口中逸出,但下一瞬她就“噗”地噴出一口鮮血,顯然受了不輕的內傷。
“姚賢妃,你?”路映夕又疑慮又憂切,見她臉色慘白,唇染猩紅,顧不得旁事,只道,“你需要馬上療傷,快坐下。”
姚賢妃不理,不斷低笑著,氣虛但卻快意:“皇后,臣妾現在可以說了。小帝姬不是臣妾殺害的,但臣妾很高興看到現今的狀況。”
“你知兇手是何人?”路映夕皺眉問道。
“知道。”姚賢妃費力推開她,踉蹌地扶著樑柱,沿柱跌坐地面,口中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但是,臣妾絕對,絕對不會說出來。”
她又呵呵地冷笑,但只是兩聲,頭一歪,昏厥了過去。
路映夕定定看著她,還未決定是宣太醫或親手替她療傷,就聞殿外嘭嘭地捶門聲。
路映夕走去幵了殿殿門,立刻沉聲道:“快宣太醫!”
門外一名年長的宮婢探頭看了看殿內,卻不急於奉命宣太醫,而是陡然拔尖了嗓子驚喊道:“啊──賢妃娘娘受傷了!”
路映夕狠狠瞪她一眼厲聲命令:“即刻宣太醫!”
路映夕狠狠瞪她一眼,厲聲命令:“即刻宣太醫!”
那宮婢這才碎步跑走。
至此時,路映夕心中巳完全明白,她中了姚賢妃的圈套。或連沈奕的欲言又止都是姚賢妃所指使的,目的便是要她起疑,継而前來齋宮探查。倘若當真如她所說,小帝姬並非她毒殺那麼就是她欲要趁機再踩她一腳,讓她難以翻身。
心裡百般滋味,路映夕預備折回殿內,先替姚賢妃療傷,以免傷勢惡化。豈料幾名宮婢突然從殿側衝了出來,急急入內,將姚賢妃團團護住,不容她靠近,一副怕她再施毒手的樣子。
路映夕凜了心神,冷冷掃了殿內一眼,徑自舉步離開。
攆車直往宸宮而去,她必須在姚賢妃惡人先告狀之前自辯。
但皇帝並不在宸宮,內監說皇帝正在御書房與朝臣議事。於是她又前往御書房,可再次錯過,皇帝巳收到訊息擺駕去了齋宮。
佇立於琉璃飛簷下,日光朗朗照射在她身上,可她卻覺得寒氣遍體,森森涼冷。原來劫數真的是天定避不過,躲不開。
一時間怠覺心灰意冷,她不願意再四處奔波,索性回了鳳棲宮等待事態發展。
不出一個時辰,皇帝便御駕親臨,俊容一片鐵青。
內居之中,只有他與她二人。路映夕溫聲開了口:“皇上,姚賢妃的傷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