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然開口瘋喊道:“是誰讓他去的——!”
小兵被我嚇了一跳,忙指著主帳篷道:“能讓他帶兵的人,除了王,還能有誰啊!”
王?諦聽?
心如墜入了寒冷的深淵,我看向主帳篷,深吸口氣,終是走到帳篷外,忽然聽見他們裡面的對話,失望、憤恨、痛心一下全梗塞在我的心底。
“王,應該再過不久,太后的援兵就會知曉這一訊息。”
“哈哈,我就不信那老太婆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去送死!”
“一千先陣對十五萬兵馬,他還真敢去!”
“哼!望那些人能夠識相點,否則,怕是連那小子的屍骨都找不著了。”
洛成、多咄、塞善先後開口,木達拉與帝峻站在一旁始終未語,熒惑篤定品茶,嘴角笑意不減,而諦聽站在他們中間,眉頭緊鎖,目光幽森。
望著這雙充滿殺意的眼睛,我忽然覺得他無比陌生!
不顧衛兵阻攔,甚至動用夢靈將他們彈開,我闖進帳篷直對諦聽錚錚地吼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讓小五去送死?!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忍心?!”
眾人未想我會出現。
帝峻上前一步拉住我:“城兒,不。。。”
“有什麼不忍心的?!”多咄冷聲打斷,“拿他一人換南荒萬餘人的性命難道不值得麼?更何況腳長在他身上,又沒人逼他去!”
“你給我閉嘴!沒人問你!!!”我轉眸看回諦聽,心中有洶湧的怒意,可衝至口中時,卻成了無限的失望與悲傷,“我以為你還和以前一樣善良,我以為你不會也不忍心拿灸舞作犧牲,你說他是你的弟弟,他是你的家人,那些話都是假的嗎?是你用來騙人的嗎?!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是誰啊!你到底是誰啊——?!”
我像是瘋了般用手捶打他的身體,甚至一巴掌揮過他的臉頰,但見他退後一步,靠在桌案上,銀髮凌亂在他的半邊側臉上,黯然了他的眸,蒼白了他的臉。
忽然明白他的身體還沒恢復,我心中一痛,但仍咬著牙對他哭喊:“你怎麼可以變地這麼壞?誰都可以變,可你不能變啊!”
他徒然一怔,用那雙黯然無光的眼睛看向我。
我狠抹了把眼淚,錚錚地瞪住他道:“不就是江山嗎?不就是王位嗎?你竟可以為了這種東西就改變自己?甚至不擇手段犧牲你自己的親弟弟,好呵!不過是天玄的十五萬兵馬而已,我幫你殺了他們!我殺給你看!我殺給你看!!!!”
轉身衝出帳篷,不顧身後飛起帝峻驚慌的呼喊,我邊跑邊對著天空猛吹口哨,不久,一聲鷹啼,月心處出現一個黑影,龐大的羽翼似要蓋滿整輪明月。
“攔住她!全都給我攔住她!”帝峻在我身後厲喊。
可是,我是鷹,從很久前就是鷹,沒有人能夠阻攔我要做的事情,從前不可以,現在,更不可以。
就在跑出軍營的一剎那,鷹兒從我身旁躍過,我抓住它的羽毛,一個翻身,躍上它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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犧牲灸舞9
當晚,軍營裡每個人都親眼目睹了鷹兒一個展翅帶我衝進雲層,再破雲而出的時候,身後已跟了一片鋪天蓋地的幽綠魂魄。
其實,就連我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雲層裡依舊會徘徊著這麼多怨魂,許是我一直沒開過輪迴之門,許是我當晚心中怨氣實在太重,我只知,體內的夢靈又一次吞沒了我的理智,不顧右手黑咒瘋狂侵吞我身,我抱住鷹兒的脖頸,在看見前方一片黑壓壓的天玄兵馬時呢喃:“鷹兒,真不想讓你看見,可我要殺光他們,我不允許有任何事任何人讓他變成這樣,他該永遠善良的,他該永遠。。都是當初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