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往外流的眼淚。

第七十九章　樂凡出差

望著黑漆漆的夜空，吹著清寒的空氣，凌樂凡的電話響了很長時間了，葉玉岑一直望著遠方沒有接的意思。然而對方卻鍥而不捨，一點也沒有放棄的意思，有過了好一會兒，電話響了好幾遍，葉玉岑終於按了接聽鍵

“幹嘛現在才接電話？還生氣呢？”

“沒有，我剛剛洗澡呢。”她輕聲道“事情都處理完了？”知道自己白天是有點過分了，本來自己就有點鬧心，加上他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陪她，更覺委屈，心情更不好，回頭想想他什麼都不知道，工作也真的是很忙，也不怪他會不高興。

“我正在處理郵件，”他說，“明天早上你自己去上班吧，我就不來了。”伴隨著翻閱紙張的聲音，凌樂凡低沉的聲音從話筒裡穿來。

沒聽見她說話，他又說解釋道“我明天要很早去公司，不方便去接你。”

頓了一下，葉玉岑說了句“我知道了。”她是聲音很輕，聽不出什麼情緒。

“那我掛了。”

“嗯，你忙吧。”話音未落，那邊就把電話掛了，葉玉岑感到胸口猛地揪緊，眼淚差點掉下來。一眼望過去，湖面平靜無波，在晨光下令人心情安詳，難怪遠榮軒總是喜歡清晨到這裡來，有時一呆就是一整夜，只是除此之外，或許還有其它的理由，她不想探究。

遠榮軒將自己的外衣取出來，披在她身上，低沉而暗啞的說道，“早上的空氣冷，小心感冒了。”她心中一暖，回以微笑。“謝謝，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遠榮軒斂了斂神，沒有回答。其實他看了她好一會兒了。深深凝視她，好一會才聽他低聲道“回去吧。”爾後恢復淡淡的表情，提步離開。

放手的人，等待的人，放手等待的人，等待放手的人！在他背後隱藏著一忽希冀，一忽恐慌，一忽彷徨……

看著遠榮軒的背影，心中一片迷惘的痛楚，都說各人有各人的緣份，愛，簡單得只是一個字而已，怎麼就這麼難……凌樂凡要走的那天，葉玉岑還是來送他了。她主動將唇印上去，又低低地說了一遍：“凌樂凡，我愛你。”以她的性格很難得會這樣直接地說出這三個字，如今語出突然，顯然凌樂凡有點詫異。攬在她腰後的手驀地一緊，隨即這個吻便得到更加熱切的回應。

她在那萬分熟悉的懷抱裡，在他的纏綿留戀中，一點一點地沉淪下去，直到失去所有力氣。

等他終於放開她，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沉下那聲低低的嘆氣。他垂下頭吻了吻她的發頂，鼻端縈繞著洗髮水的清香，這段時間忙的不可開交的確有點忽略她了。“等我回來，你想去哪裡我都賠你，好不好？”

下意識握緊他手，她細若蚊聲著暱喃：“樂凡……”語氣中溢位的濃濃不捨，竟有如訣別。她靜了一會兒，神色已恢復如常，眼睛直直地看他，儘管心裡有些捨不得他走，還是開口道：“快去吧。”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葉玉岑想抓住他的手，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有沒有說，到底還是忍住了。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抿著唇臉上浮現出深刻的悽絕，淚如雨下。

那一晚她喝了很多酒，任遠榮軒怎麼勸她都不肯聽。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哭了，她撲進他懷裡緊緊摟著他，哽咽著，淚水無止境地流，聲音無助地令他心疼，但在印象中她都是倔強而開朗而又堅強的葉玉岑，此時卻這樣的脆弱，看著葉玉岑眼底透著濃濃的哀傷，霎時展現出脆弱，讓他心底忍不住開始難過。他有些無措，又不知從何安慰，只是坐在她身邊輕拍著她的背。最後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遠榮軒無意識地抬頭看天。沒有月亮的天空，呈現出凝重暗沉的深藍色，幾顆孤零零的星掛在天上，顯得清冷而孤寂，如同他一沉再沉的心。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