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叉的躺在船艙中休息。很好。你的旅程已經暫時結束了,我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我不想就接下來的三個小時多費唇舌,因為那除了會讓你比較爽之外,對我沒有任何好處。特別是在我摔倒過兩次,踩空過三次,雙手,雙膝,左側手肘和胯骨,右側肋部和臉頰統統被岩石撞傷或者擦破的情況下。在剛剛的一次打滑摔倒後,滾滾岩漿從離我的右眼只有幾公分的壕溝中奔流而過,縱然隔著灼燒裝甲,它們依然燒焦了我的頭髮並灼傷了頭皮。而當我像之前幾次一樣掙扎著爬起來時,我的紅金戰袍除了被撕破和烤焦的部分,就都已經被火山灰和我自己的血染成紫黑色了。
當我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繼續在這隻會越來越炎熱,越來越崎嶇的山間步履維艱時,我突然感到很慶幸。是的,你沒看錯,在這種惡劣,甚至可以說兇險到極致的環境裡,我感到很慶幸!只因為我突然間想起,如果之前幾次想到鳳凰試煉時,我就義無反顧的毅然前往,真不知道會在路上死多少次。
但是,我抬起頭看了看上方那咆哮的越發兇猛的山頂和從四周圍奔騰而下,而且只會越流越密集,越來越熾熱的岩漿…這次,我就不會死在路上麼?這次我就能成功麼?
繼續前進吧!我笑了笑,伸出右手,隔著早已撕裂的手套扶住灼熱的熔岩,踏著焦土,接著向上攀登。事到如今,唯有繼續前進了,難道要我滾回船上,跟那個可笑的詩人一起落荒而逃麼?!我說過的,星辰,我不會再逃避了。
再也不會了!
此時,在我已經對時間和距離的概念都已逐漸模糊的此時,我終於拖著幾乎要被酷熱、疲勞和疼痛折磨的散了架的身軀,提著最後的小半袋水(其中有一袋在只喝了三分之一的時候,就因為某次跌倒而全部贈送給了岩漿)站在了火山口的邊緣。我低下頭,看著腳下那正在不停的翻湧的岩漿,任由這些沸騰的赤紅色充滿了我的視野,任由這些灼熱的蒸汽撲打著我的臉龐,不知道還有沒有必要把這最後一瓶恢復藥劑喝下去。因為按照傳說中的步驟,現在,我應該跳進去。
我不認為我會活下來。
再喝一百壺酒都沒法讓我醉到這種程度。
我從懷中掏出了這張魔法畫像,這是我一路走來唯一儲存完好的東西,除了右下角沾上的那麼一丁點兒血跡。真該死,如果我能想到肋部的傷口會沾染到她,就算讓那塊鋒利的岩石割爛我的右手,我都會撐住身體不讓自己倒下去。而如今,我這雙沾滿血跡和灰塵的手甚至已經沒法擦乾淨她!
我親吻著她的額頭,輕輕的,生怕乾裂的嘴唇會因為用力過猛而滲出血來,我絕不會再讓更多的汙濁玷汙她!然後…我將她放回懷中,往左側挪了挪,讓她恰巧貼在了我的心口。一大片岩漿突然從靠我這邊的位置噴發出來,直至半空,又在下落的過程中紛紛結成無數絲線,將我編織在這片金碧輝煌之中。就彷彿是場以我們為中心的焰火盛宴…
我當然會跳下去,星辰,毫無疑問。
“如果我是你,我絕不會這麼做。”一個聲音突然從耳邊響起,在這充斥耳膜許久的隆隆聲中顯得格外突兀,差點兒把我嚇得直接摔進下面的萬丈深淵。我穩住身體,連忙循聲望去,卻看到我身邊的岩漿突然站了起來!
“伊格納斯?!”我驚叫起來。
“誰是伊格納斯?”那團人形火焰反問道。
“你不就…等等,等等…”我眯起那被蒸汽和熱浪輪番蹂躪過的眼睛,終於發現這團火焰似乎比伊格納斯矮了一點。胖了一點:“那你是誰?!”
“鳳凰。至少你們這些後輩們都喜歡這麼叫我。”
“你就是鳳凰?!”我瞪大了眼睛,這團火哪兒有鳳凰的樣子?鳳凰不是該…不是該…總之絕不會是這樣!這是個騙局,不是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