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銀月如弓,濺出冷冷波光。
樹林在漆黑的夜裡看起來充滿了危機,也吐露出一絲絲死亡的氣息。
在盤根交錯的茂密林裡,野獸在為自己的生命做最後的奮鬥;它,原本是一隻賓士如閃電、敏捷如疾風的白狐,卻因為一時的輕忽,被狩獵者的箭貫穿了身子,它原本雪白的毛皮此刻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半,敏捷的腳步變得遲緩了,身上一滴滴淌下的血逐漸抽乾了力氣,它知道要不了多久,自己的性命就要走到盡頭了。
身上滲出的血越流越快了,白狐意識到了這一點,排著最後一口氣,怎麼也得撐回自己的巢穴去,它的小狐還在等著,若是不回去,剛出生不到幾日的小狐只怕最後會餓死在穴裡。
剛踏入自己的領域,巢穴裡就鑽出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狐,它先是驚喜母親的回返,高興地在母親身邊不停地打轉,熱情地以鼻子輕觸母狐的身子,但不到一會兒,小狐就發出“嗚嗚嗚”困惑的鳴聲。
這味道與平日母親帶回的獵物氣味不同,它不明白地繞在母狐身邊打轉著,時而嗅著刺人母狐身上利箭的陌生氣味,時而好奇地舔著母狐身上的鮮血。
遠遠地,傳來了獵犬逼近的聲音。
母狐即使負傷在身,卻也意識到危險逼近了。很快地,獵大將循著它的血跡追到這裡,那麼自己的小狐就危險了!
“鳴喔!”母狐奮力站起,鼓起最後的力量,以頭用力頂開小狐,試圖驅趕它離開。
“嗚嗚嗚……”小狐發出悲鳴,不明白母親的舉動,不懂它為何不餵食自己,反倒用力地頂開自己。
母狐急了,再次發出低吼,不但更用力地頂撞,亦毫不留情地朝小狐的肚子用力咬了下去。
“嗚嗚嗚!”小狐發出痛苦的哀鳴,本能地伸出爪子朝母狐用力一抓,母狐吃痛地鬆口,任由小狐自身邊滾開。
“嗚……嗚……嗚……”小狐不敢逼近,只是持續發出一種悲傷的鳴叫聲,一點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母狐無視於小狐的悲傷,再次做出覷牙咧嘴的兇猛模樣,更作勢要朝小狐的方向撲過去,大有要以銀牙撕裂小狐的姿態。
在母狐撲向前的瞬間,小狐為了自保,本能地躍開了,它停在數民外的安全距離,定定地凝望著母狐,最後發出幾聲悲哀的鳴叫,白色的身影一閃,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望著小狐離去的方向,母狐朝著夜空發出幾聲悲鳴,拖著身體開始往相反的方向離開。
就讓豬大循著自己的氣息而來吧!如此它的小狐就能得到一線生機……
通體雪白的小狐,在林間茫然無助地賓士著,它不知道該往哪裡去,也不知道哪裡才是安全的地方,就這樣不停地奔跑著,在找不到安身之所,也找不到任何食物的情況下,小狐的動作變緩也變慢了,逐漸從賓士變成了緩步而行。
它拖著疲 憊的身體,漫無目的地走著,遠遠地,小狐聞到了一種熟悉卻又陌生的氣味,它好奇地舉步向前,這才注意到自己早已經離開了樹林,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那裡有一塊又一塊直立的石碑,而在其中一塊石碑前,倒著一個它不熟悉的巨大生物。
“嗚嗚……”小抓發出鳴叫聲,小心謹慎地踏步向前。
這生物身上的味道……好熟悉,和方才插在母狐身子硬物上的氣味有點類似,卻又全然不同。
它不停地嗅著這股讓自己好奇不已的氣味,就在這個時候,原本躺著不動的生物突然動了一下,小狐情急之下張口就咬,它不知道自己咬到了什麼,只覺得一股溫熱、甘甜的血味滲入了口中——
“小東西,你餓了嗎?如果餓了就喝吧!”
小白狐自然不懂人語,只覺得人口的溫熱液體暖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