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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 我就是以這樣的心態來讀張天天的《真心英雄》的。我當時還想,也許就是由於她的瘦小,她才擁有如此豐厚的想像力,還有她那會兒有一種後背很疼的什麼病,不能經常到外面去瘋跑,因此日以繼夜地圈在斗室裡,構建起一個天馬行空的世界。從那一行行帶著熱氣兒的文字中,我感到張天天所代表的祖國的花朵們,對世界、對生活是何等的充滿熱望、純情和摯愛。我們這些“老不死的”,雖然有責任告訴他們世界的“另一面”,但是我們能夠面對他們所展示的“這一面”無動於衷嗎?從那時起,小作家張天天就以一個瘦小、樸素、文靜的東北小丫頭抱著一本厚重、華美、熱鬧的大部頭的形象定格在我的印象裡。 未曾想隔了不到兩年,張天天以一部《瑪雅王朝》毅然走出了《真心英雄》所代表的卡通迷宮。這是世界上第一部直接描寫瑪雅文明的長篇小說。多少文壇高手都未敢染指這一素材,不是他們筆力孱弱,而是他們的想像力不夠浩大。張天天作為一個亞洲少女,選擇了一個歐洲主人公的眼睛去凝視一個美洲的古老文明,她所搭建的這一敘事陷阱,即使對於我們這些專業的文學解剖師也不乏吸引力。書中體現出的作者對於瑪雅文化資料的熟稔或許並不值得訝異——讀書破萬卷乃文人當行本色,沒啥可吹噓的——值得肯定的是作者駕御這些資料的遊刃有餘,使撲朔的情節、鮮明的人物與奇特的風俗、誘人的傳說結合得水|乳交融。儘管書中仍然閃爍著“少年寫作”的影子,如主人公的理想化、人物性格的卡通化等,但比之於《真心英雄》,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張天天已經“更上一層天”。確切地講,她已經到達少年寫作與成|人寫作的邊境,她正在從童話的沙灘邁進歷史的大海,而且很快即將在歷史中披濤斬浪。我所希望的是,像張天天這樣的“少年得志”者,在歷史中不要忘記童話。從童話到歷史固然是上了一層天,而沒有丟棄童話的歷史會讓你們不斷地“更上一層天”。瑪雅文明本身便是童話與歷史的交織,《瑪雅王朝》的魅力便在於賦予這種交織以一個非常合身的形式。從這個意義上可以斷言,不論此前此後有多少關於瑪雅文明的作品問世,張天天的這部《瑪雅王朝》都具有不可取代的獨特性。真心,終於誕生了英雄。 張天天不是以炮轟和批判成名的,她是如同精衛填海螞蟻構巢般一點一滴建立起自己美妙的文學宮殿的。這樣的人,成了名也會保持平常心,受了傷害也不會歇斯底里。因為恰恰是那些看似脆弱的童話,支撐起他們在正義的歷史時空中的脊椎。有一天,張天天也會變成“老不死的”,不老不死的,是我們的童話,正如瑪雅王朝的人都死了,而瑪雅的13顆水晶頭骨,卻在茫茫宇宙間永生。 (本文作為張天天新作序言時,有所刪節)&nbsp&

情深意切十九札

認識朱青生老師——也就是江湖上通稱“老朱”的這位怪俠比較晚,雖然他的名頭很早就在腦子裡存了盤。好容易在一次會上認識了他,沒想到他站起來發言第一個批評的就是我,以我的文章為例,批評中文系的文章文學性太強,不夠理性。我當時心想,這位朱老師可真是書呆子,批評我們中文系的文章太文學性,這不是要砸俺們的飯碗嗎?你怎麼不批評數學系的文章數字符號太多呢? 後來幾次與這位北大十佳教師的接觸,加深了我對他的“書呆子”的印象。他長得清俊溫和,微微透出一縷因勤奮博學而萌發的自負。操著一口文雅的南方普通話,一板一眼而又絲絲入扣地表述著他的獨到見解。我注意到他特喜歡談論“理性”問題,他以自己嚴謹的邏輯思維去評價那些邏輯性不夠強的文字和理論。他非常善於梳理一個概念的來龍去脈,比如你隨便說一句:“我是色狼”,他可能就會告訴你:色狼在古希臘文中意為彩色的狼,在拉丁文中意為紅狼,在梵文中意為騙人的魔鬼,在愛斯基摩語中意為狐狸,在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