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很漂亮，是因為彈鋼琴練的，還是天生的？”

“……”

“前幾天，我路過音樂教室的時候，聽見你在談吉他，沒想到你的吉他也彈得很棒，你……真的是個天才。”

“不。”

許翌的臉突然暗淡下去，悲傷地搖了搖頭。

“大家都誇我是天才，我從來不去辯解，因為我不在乎他們的看法，但學弟，我不希望你誤會……其實，我是個音痴。”

林修翼瞪大了眼，無法置信。

許翌仰起頭，陷入了久遠的回憶。

“從五歲那年第一次摸到鋼琴開始，我就狂熱地愛上了那個大傢伙……猶記得那天，我死纏著要忙碌工作的爸爸聽我彈琴，結果當然是彈得亂七八糟，不過爸爸很開心，他覺得我有藝術家的底子，於是第二天就把我送進了鋼琴培訓班，讓我好好學習。也就是在那一年，我知道自己患有嚴重的樂感缺乏症，永遠和音樂無緣……專業地說，我是感受性音痴。

聽在耳裡的樂符我永遠無法正確分辨，甚至連基礎的音階都聽不出來，培訓班的老師教了我幾十遍，幾百遍，教到失去耐心把我退回家。我求爸爸請來家庭教師，只為了一遍又一遍地練音準。爸爸叫我放棄，媽媽心疼我的執著，但我不甘心，我不服氣。不想要的東西可以放棄，不喜歡的事情可以放棄，可我喜歡鋼琴，我不能認輸！

聽不出，我就死記，記不住，我就練習。一次一次練習，一遍一遍練習，一首一首練習，是的，沒有困難能夠打倒勤奮，我守住了鋼琴，留住了我的夢想……我成功了。”

許翌的視線回到林修翼臉上，自嘲地笑道：“不只是音樂，就連學習成績，小時候的我也差勁得很，我不擅長的東西太多太多，太多了。但是不行我就努力，用盡全力地努力，直到再也無法前進，否則我不會放棄。學弟，你一定認為我很好強對麼？不，我只是想證明自己，證明自己的能力。我的家境比別人優越，那我做出的成績，也一定要比別人強更多倍！”

林修翼被深深震撼，呆在座椅上無法動彈。

最後，許翌露出了那熟悉溫暖的笑容，柔聲說：“所以，無論阻礙有多大，我一定會征服你的，在那之前，即使你拒絕我，我也不會放棄。”

林修翼的臉開始發燙了，他明明沒接一句話，心裡卻無比的緊張。

低下頭，他輕聲回道：“謝謝你。”

說了長長一大段話，許翌的嘴有些幹，但他還想說。

“學弟，你從未叫過我的名字，我……能聽你叫我一次麼？”

林修翼一震，搖頭道：“我……對不起，我怕叫錯。”

“不會的，我相信你——不，就算叫錯也行，我想聽。”許翌竟然有些急迫。

林修翼更緊張了，怎麼也開不了口。

見他沒反應，許翌索性主動說：“你可以像躍那樣，叫我‘翌’麼？”

“嗯。”

還是沒叫，許翌都快急瘋了。

“學弟？”

“你……可以叫我修翼。”

“修翼。”許翌馬上改口，“叫我一次吧。”

“……”

林修翼擔心的是，這次叫對了，萬一下次喊錯的話，那豈不是更讓人難受麼，還不如不叫。

“修翼？”許翌很想喊個百遍千遍的，但那種事他回去了自然會躲起來練習，現在他只想聽林修翼的一聲稱呼。

林修翼微微張開了嘴。

許翌的全身毛孔都在擴張。

“啾！”

只是小小地打了個噴嚏。

…………

“哈——啾！！”

林若飛這聲差點把謝雨琪給震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