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同溫候呂布大軍抗衡者,一是佔據地利之優。居高臨下以窺河北的公孫瓚。只是我袁家同公孫氏交兵已久。那公孫瓚又是個大事糊塗的,此番若不是被那劉備硬生生牽扯到了河北戰事當中,怕還在他那易京城塞中過他的逍遙日子。不過,現在公孫瓚的實力看似最強,但其實危險最重的也是他,就是你我兄弟前去相投,說不得也是炮灰,其實並不足取!”袁尚輕笑一聲。竟然同袁熙侃侃而談起來,說道:“再說袁譚。好歹也是我等兄長,當初父親辭世,你我二人也是以其弒父之罪,大逆不道而欲興兵討伐,倘若投之,且不說世人會如何看待兄長同尚,單就父親暴死之事,怕不止是對你我兄弟,便是對整個袁家,都將會是個大大的打擊。我袁家人可以擇帝皇從龍,可以順大勢而謀逆,甚至可以稱帝道寡,卻這一個孝字,絕不能輕觸!想必兄長也當知曉這些。所以,呵!除了那位奉天子以令不臣的兗州曹公之外,想必劉備、黑山之流,皆不在兄長眼中吧?”
“哎呀呀!顯甫!賢弟知我啊!呃……那你看……”聽了袁尚一番話,袁熙就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猛地拍了下案几站起身來,正要前行幾步同袁尚交流下“心得”時,冷不防的卻見袁尚似笑非笑的表情,頓時察覺了自己的失態,當即止住了腳步,頗為尷尬的沒話找話說道。
“兄長怕是早就得了曹公書信吧!”袁尚一副“高人”姿態,似乎對袁熙的一舉一動皆已經瞭如指掌,甚至連下一步袁熙的想法和動作,也是盡在掌握之中,慢慢的端起面前的酒觴,淺酌一口,彷彿渾不在意的問道:“兄長也不必將那書信予我觀看,尚只問兄長,你手中曹公信函之上,是不是約定了兄長永為冀州之主,同那幷州袁譚,共分父親所遺基業?並且還八成許諾,要以秉承其來時所打的旗號,依照天子旨意,調停兄長同那袁顯思戰事?”
“顯甫!你……你是如何得知?哦!顯甫放心,對於你,曹公信中也明言有所安排,若是你不願意同愚兄一起鎮守冀州,曹公可以安排賢弟你入朝為官,而且位置決不在那呂布女婿秦旭之下!”袁熙臉上驚異之色一閃而過,像是絕沒想到自家這位三弟,竟然會知曉此刻就在胸懷之中的信函的大體內容。倘若不是自接到信函之後,便一直不曾離身,袁熙還真就懷疑袁尚是不是偷偷看過信函的內容了。不過袁熙明顯是誤會了袁尚的本意,以為袁尚所慮者,是其日後的去處,因此在聽完袁尚所言後,臉上擠出了幾分極顯真誠的笑意,連忙說道。
“兄長啊!”袁尚彷彿早就料到了袁熙的這番說辭,當下輕笑著搖搖頭,說道:“人言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本來尚決不肯阻擋兄長的前路。只是,尚有一語,卻是不吐不快,倘若有甚令兄長不滿處,還望兄長海涵則個啊!”
“哦?賢弟有話請講!”袁尚所表露出來的淡然,看在袁熙眼中,卻是有些明白了袁尚的心意,語氣也順勢冷淡了下來。畢竟話已說到此處,自己已經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的明明白白了。說到底作兄長的做到這份上,也已經可以算是仁至義盡了。畢竟現在冀州之主乃是他袁熙袁顯奕,若是袁尚死活不同意,自己到底保他一條性命,也算是盡了兄弟之情了。
“曹公這話,應該也對袁譚說過吧?”對於袁熙的冷淡,袁尚倒也像是在意料之中,並不以為意,淡淡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