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糖解釋道:「我並非平白踹人,是聞正初汙衊我和聞鏡,有那種……關係。」
她話說得委婉,且小聲,只讓他聽到。
谷川隱目光一冷,臉色極其難看,嘴巴情不自禁地喊了句:「踹得好!」
看熱鬧的眾人:「……」
知道師尊疼女兒,沒想到已經溺愛到這種程度。
這姑娘以後豈不是要被寵成個魔女,到處禍害人,還有師尊來給她收拾爛攤子。
俗話說,禍害遺千年,時間久了,說不定還會禍害到自己身上。
眾人腦補了一番,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薑糖覺得殿外的人看自己的目光,和當初看聞鏡,有的一拼。
她納悶地想,她有這麼可怕嗎?
谷川隱竟然說出這種話。
郭錦雲驚呆了,好一會才緩過來,氣沖沖道:「您是受人敬愛的師尊,說出這番話,還對得起您的身份嗎?」
「放肆!」
一道疾風攜著話而來,聞星劍從殿門外踏進來,身形一閃,還不等人反應,一個巴掌甩到郭錦雲的臉上。
啪地一聲。
眾人都未回神,她的臉上驀地多出了個鮮紅的掌印。
郭錦雲呆了許久,眼角落淚,好不可憐。
這一聲,使得薑糖渾身一震。
朝聞星劍瞥去一眼,此人劍眉星目,和聞鏡長得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薄唇,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給面容添了幾分薄情寡義感。
他的行為,和他的臉十分相襯。
只是眼中無欲無求甚是清明,有一種難以接近的高冷感。
和後來做的那些事,觀感差別極大。
讓薑糖想到一個詞。
人面獸心。
那個巴掌打得是真的用力,郭錦雲腦子似乎都被打暈了。
釘在原地,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青,嘴唇顫了顫,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薑糖對兩人都沒有好感,厭惡地皺起眉。
正在看戲的聞鏡,瞧見了她這幅表情,貼心地拉起她的手,狀似安撫。
薑糖生出了是她被打的錯覺。
兩個小孩,手拉著手,親密無間又兩小無猜。
谷川隱瞥見,心咯噔一聲,彷彿看到未來自家女兒被人拱了。
他踏出一步,把女兒拽了回來,一片鴉青色的衣角掠過,徑直頭也不回地拽走了。
薑糖:「???」
她被扛在肩頭上,離聞鏡愈來愈遠,也就沒看到,他的臉色微變,驀地沉了下來,整個人像是地獄裡爬上來的陰暗物,與方才的溫順天差地別。
他喊住了系統:「滾回來。」
系統顫抖,跟在薑糖身後的動作一頓,戰戰慄慄飛回來,磕磕巴巴道:「宿、宿主,您要我回來了?」
他眯了下眼,朝谷川隱的背影望了一眼:「為何給她安排成谷川隱的女兒?」
雖然谷川隱現在是她的爹,可他依舊覺得礙眼至極。
系統答得謹慎入微:「不阻礙劇情又身份尊貴,谷惜糖最適合。」
過去那段往事裡,聞鏡被擄走後不久,谷川隱便飛升了。
而谷惜糖,從此遊歷世間,從修真界,人界,魔界等等逛了個遍,再也未回極寒門,活得瀟灑又自在。
系統想來想去,敲定了谷惜糖這個身份。
聞鏡生性敏銳,發覺谷川隱隱隱的排斥,心頭浮上了一種肆虐的情緒。
一個和她本沒什麼關係的人。
也敢來和他搶,還敢把她從身邊帶走。
咔嚓一聲。
聞鏡的手搭在議事殿的柱子上,一用力,震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