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全都消失不見,只有一縷溫情在徐言心中瀰漫。
短暫的重逢,到了分別的時候,依依不捨的女孩,相信了徐言的謊言,叮囑了許久,準備離開山林。
“紅月,這枚簪子,你認得麼。”臨走之前,徐言拿出了從地窟裡得到的血玉簪子。
剛剛看到那枚紋著雲朵的簪子,龐紅月立刻愣住了,一雙明亮的眼睛裡,漸漸湧起一層淚花。
“血玉雲簪……”
女孩的聲音帶著驚喜:“孃親從不離身的東西,成親的時候,我爹送給孃親的定情信物,徐言,這枚簪子你從哪裡找到的?”
果然是岳母的東西,徐言輕嘆了一聲,將簪子的出處告知了龐紅月,連同著那些丟失的神武炮,只是沒說兩隻大妖的事,怕對方擔心。
聽聞血玉雲簪與大批神武炮墜入了山腹,龐紅月立刻聯想到自己的母親是叛徒這種可能,又聽說簪子上方的遺骨,龐紅月的眼淚頓時流了下來。
“山腹在哪兒,告訴我!我要去收斂母親的遺骨。”龐紅月抓住徐言問道,眼圈通紅。
徐言搖了搖頭,說出當時倉皇逃命,根本記不得山腹的確切位置,他可不想自己的娘子去一頭大妖的巢穴,到時候龐紅月也得變成一副枯骨。
“我這就回京城,將母親的遺物交給父親,徐言,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事不可為,我們夫妻就一起離開宗門。”
女孩沒有埋怨自己的夫君,而是細心的叮囑著,只是聲音變得落寞了許多,擦了擦眼淚,緊握著血玉雲簪,就此離去。
望著女孩遠去的背影,徐言現出了無奈的苦笑。
大妖的存在,堪比浩劫,絕非築基弟子可以抵擋,別說收斂岳母的屍骨,即便他徐言的屍骨留在大妖的巢穴,他也不會讓自己的娘子去收屍,因為那根本與送死無異。
龐萬里夫妻的往事,讓徐言感慨良多,真情往往如此苦澀,就此天各一方其實不算什麼,陰陽相隔,才是最大的悲哀所在。
揮去腦海裡的悲意,徐言轉身走向居住區。
自己的麻煩已經夠多了,感嘆別人的悲情,不如多想想自己的出路。
徐言其實還有一條路,那就是去求龐家的老祖宗龐飛燕,可是自從徐言見識過姜大輕而易舉的擊殺了兩位虛丹長老之後,他終於明白了虛丹強者之間,一樣存在著巨大的差距。
龐飛燕的地位不如許家長老,身手也絕非姜大的對手,而且人家畢竟是龐家的長輩,不是他徐言的長輩,未必會全力相助,與其去求一個外人,不如自己拼出個生機。
並非徐言多了什麼傲骨,而是分析出龐飛燕在宗門的地位,實在不高,如果楚白在宗門的話,徐言就算哭天抹淚的也要去找師兄求救。
人情世故,世態炎涼,各掃門前雪的道理,徐言又何嘗不知呢。
距離年底的支脈小比沒剩多少時間,但是徐言沒打算真去上臺比試,第六脈被封,就算他贏了個第一,也未必會被閣主看重,那不過是欺騙龐紅月的謊言罷了。
尤其在姜大沒有離開之前,徐言可不想太過出名,最好低調到讓所有人全都忘記他的存在才好,因為足夠的渺小,才能在姜大的計劃成功之後,不被那些強者們懷疑。
走在山路上,徐言始終皺著眉。
他還存在著一個麻煩,那就是與姜大攀上的表親。
自從上次返回宗門,徐言絕口不提表兄二字,目的是與姜大徹底劃清界限,知道他們倆是表親的只有一些新弟子,而且大多死在了蝗災中,連陳規都被姜大擊殺,唯獨剩下個聶隱,知道兩人是表親這件事。
一道冷意在心底泛起,徐言曾經在瞬間動了殺機,又被他徹底散去。
聶隱是個老好人,對待新弟子十分友善,尤其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