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能怪我們嗎?公公過世了,朝堂上沒人,也是我們的錯?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是大爺和二爺都能中進士,哪有二叔、三叔他們家的份兒?!”二嫂寧舒眉是個炮仗脾氣,馬上憤憤不平說道。
謝東籬靜靜地聽了一會兒,沒有再說話。
“算了,明天我還是命人去送帖子。反正每年都會送的。他們來不來是他們的事,我們的禮盡到就好。”陸瑞蘭一錘定音說道。
不過第二天,和陸瑞蘭派去送帖子的管事一起,還有謝東籬的兩個小廝。
這兩個小廝跟著送帖子的管事分別去給謝家二叔和三叔家送東西。
在謝家二叔和三叔家裡,兩個小廝“不小心”透露了趙家在興州的家產田地,其實不止被泥石流埋了的那一塊……
……
“你聽清楚了?謝家小廝真的這麼說?”
“是的,老爺。謝家小廝說得雖然含含糊糊,但是您想,哪一個大家子,不是狡兔三窟?而且田地莊子什麼的,又不在自己家一處的地兒。”
“有道理。”謝家二叔捻鬚自忖,“那今年還是去大房一趟吧。”
總不能讓好事都被大房佔了。
他們吃肉,總得讓別人喝湯吧。
……
時光冉冉,除夕很快過去,到了正月初五,正是謝家大房請二房、三房的兩位叔父輩過來吃年酒的日子。
“今年真是日頭打西邊出來了。”陸瑞蘭笑著跟寧舒眉說道,“二叔、三叔居然都來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大嫂您看著吧。”寧舒眉撇了撇嘴,探頭往窗戶看了一眼,跟著陸瑞蘭走出去,迎接二叔、三叔家的女眷。
大家一見面,立刻換上笑臉寒暄,好像當初的齟齬,十多年沒有來往,都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陸瑞蘭招呼著謝家二嬸、三嬸,還有幾個妯娌、侄兒、侄女去堂上入席。
因大家都是至親,也沒有讓男賓去外院吃酒,而是隻在內院正院上房用屏風做了隔斷,男左女右分開而坐。
謝二叔和謝三叔見了趙俊興,拉著他的手就哽咽說道:“妹夫啊,怎麼就你一個人跑出來了?我妹妹呢?當初我妹妹嫁你的時候,你說了要好好待我妹妹的!”
趙俊興跟著流淚,道:“如果當初我在家,肯定我自己死都捨不得我夫人死。但是那一天,我去接我家瑾琦,正好不在家。我兒子、孫子,都沒了!”
謝二叔和謝三叔點點頭,“你和外甥女兒的運氣都不錯,是有福之人。”
趙俊興搖頭,“福氣什麼的,我都不敢想了。我們一無所有跑了出來,如今跟大哥的幾個孩子住在一起,我也就心滿意足了。只要我家瑾琦能順順當當出嫁,我就去見我夫人去。”
“妹夫,妹夫,快別這麼說。”謝二叔和謝三叔忙攔住他,拉著他的手坐在他們中間,“來,咱們好好吃酒,別哭喪著臉。我妹妹已經去了,活著的人總要過日子的。”
謝東義忙道:“姑父,您放心在我們家住著。有我們謝家人一碗飯,就有您和小表妹一碗飯。”
養活兩個人,還是不值什麼。
“以後小表妹的嫁妝,當然也是我們出。”謝東鳴也跟著說道。
趙瑾琦在屏風的另一邊聽見了,抿著嘴笑,更加笑顏如花。
謝家二叔和三叔對視一眼,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攛掇趙俊興父女倆搬出去。
謝東籬這時拿出一沓房契和地契,道:“姑父,這是我上次去興州,找興州的父母官要的趙家的房契、地契,還有商鋪的契紙。既然趙家只剩你們兩人,這些就都是你們的了。”說著,將那厚厚地一沓契紙推到趙俊興面前。
趙俊興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