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盈袖靜靜地在旁邊坐著,托腮沉思,聽少鹽盡情傾吐他心中的積鬱,一直到他酩酊大醉,司徒盈袖才起身喚人進來。
“在這裡看著少幫主,等他醒了,就送他回去。我先走了。”司徒盈袖披上斗篷離去。
第二天,少鹽醒來,對昨日的情形十分懊惱,去找司徒盈袖,“司徒大小姐,你太不厚道了,居然灌醉我!”
司徒盈袖抿嘴笑,偏了頭,下頜微揚,道:“那少幫主想不想跟我合作,好早些回去娶你的未婚妻阿念呢?”
少鹽瞠目結舌:“……這你也知道!”說著,他往嘴上狠命抽了一巴掌,“怪你多嘴!”
“少幫主,我說真的。”司徒盈袖收了笑容,正色說道,“若不是知道你有心帶鹽幫走正道,我也懶得管。反正過幾年,你們鹽幫肯定是混不下去了。”
“這你都知道?”少鹽張大嘴,“你能掐會算?”
“對,我就是能掐會算。”司徒盈袖靈機一動,索性就裝自己會算命。——從現在到十年後的情形,她確實能說個**不離十。
“那司徒大小姐有什麼提議?”少鹽摸了摸下頜。深思問道。
司徒盈袖招手讓他坐下,道:“實話跟你說,鹽田這一塊。我們司徒家是不可能讓出來的。我們司徒家背後的人,我想你也知道了。他們就算看不上我爹,但是不會看不上我。若是我去求助,你說你能有幾分勝算?”
少鹽以前威脅司徒健仁,是試探沈家和長興侯府的意思。
只要沈家和長興侯府不出面,他就可以從司徒健仁那裡割塊肉下來,同時還能震懾幫中那些元老。
可是現在司徒盈袖出面了。少鹽知道他已經沒有勝算了。
沈家是司徒盈袖的外祖家,長興侯府是她婆家。
於情於理,這兩家都不會不管司徒盈袖。
少鹽打的主意行不通。那麼,鹽幫那些叔叔伯伯,肯定是不會放過他。
趁機發難,將他轟下幫主的位置。甚至惹來殺身之禍都是有可能的。
畢竟鹽幫是少鹽的爹一手創立。如果奪少鹽的位置。就是要抹殺鹽幫的開幫之主,下面的幫眾是不會答應的。
那些人要奪位,不得不顧忌下面幫眾的感受。
所以將少鹽做掉,然後打個報仇的幌子,就很容易鳩佔鵲巢了。
少鹽想明白這一點,氣勢一下子沒了,他趴在桌上,有氣無力地道:“……大小姐您請說。我聽著。”
除了跟司徒家合作,他似乎已經無路可走了。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們幫裡不是那些叔叔伯伯不肯聽你的嗎?你就索性挑明瞭。改弦更張。”司徒盈袖拿出她昨夜寫好的契紙。
“改弦更張?”
“對。少幫主,我實話跟你說,有筆生意,比鹽幫還要收益大。你想不想做?”
“只要司徒大小姐提攜!”
司徒盈袖便壓低聲音道:“……你有沒有想過做漕幫生意?”
漕幫,便是在江河湖海上跑運輸的幫派。
中州大陸目前還沒有漕幫,只有各地小打小鬧的一些零星船隊。
“漕幫?”少鹽的眉頭擰了起來,“沒有聽說過……”
“這麼說吧,如果你能從鹽幫中拉一批人出來,另組漕幫,我擔保,司徒家生意五成的運輸,都給你們漕幫,如何?”司徒盈袖大著膽子丟擲誘餌。
對於他們這些鹽商來說,最大的對頭就是鹽幫。
鹽幫做事,亦黑亦白,跟他們這些做正當生意的人不一樣。
少鹽這個少幫主想帶領鹽幫走正道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不可能成功。
因為他一沒有資歷服眾,二沒有殺伐決斷的手段和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