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的遲疑看在謝東籬眼裡,他的目光移向她。剛才的凌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讓人心醉的溫柔和煦,“騙子總是會說大話。你要信他們就上當了。”
盛郎中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說我是騙子?!哼!等下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的厲害!”說著。他大步往門外行去。
雲秀見了忙叫道:“盛郎中。您不管我們縣主了?!”
盛郎中沒有回頭,大聲道:“我要進宮見皇后娘娘,你們稍等!”
“誰等你?好大張臉……”盈袖冷冷地道,“如果你有事,麻煩去大理寺。好走不送!”說著,她回頭看向那些大理寺的差婆:“將她帶走!”
大理寺的人將夏暗香壓入囚車,往大理寺行去。
雲秀見了心裡著急,忙對雲箏道:“雲箏。我們跟去看看?”
雲箏目光幽深地瞥了謝東籬一眼,垂眸拉起雲秀的手:“嗯。我們一起去吧。”
謝東籬也轉身就走。
他帶著盈袖、小磊,還有盛青蒿跟著來到大理寺。
因夏暗香是北齊縣主,又牽扯到東元國親王的命案,大理寺這邊由大理寺卿坐堂審案。
夏暗香被推搡著跪到堂下,她已經哭得眼睛都紅腫了,看上去十分可憐委屈。
元健仁被殺一案,正式入大理寺開審。
很多人得到訊息,趕來看熱鬧,很快就將大理寺堂前圍得水洩不通,而且都是世家高門中人,普通老百姓還不知道今日開始審案。
不過,當他們看見大理寺堂前的人越擠越多的時候,也紛紛圍過來看熱鬧。
陸乘元昨夜就聽說了這件事,一晚上沒睡。
他想來想去,只能想出來一定是元健仁垂涎夏暗香的美貌,逼奸於她,夏暗香才被逼反擊,錯手殺人的。
他一大早起來,就去請京城最好的狀師石德石大狀,來幫夏暗香打這場官司。
雖然知道未必打得贏,但是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一定要等到夏暗香的舅舅從北齊趕過來救她。
現在聽說夏暗香終於被帶到大理寺開審了,陸乘元也帶著石大狀趕到大理寺。
大理寺卿在堂上威嚴地一拍驚堂木,問道:“下跪何人?報上名來!”
夏暗香哭得嗓子都嘶啞了,也不回答,一個勁兒地道:“我是冤枉的!我被人陷害!我是被逼的!”
陸乘元帶著石大狀,艱難地從人群中擠了進來。
“啟稟大理寺卿,陸家四公子陸乘元帶了大狀過來給夏暗香聲辯,請問大理寺卿,允不允許他上堂?”大理寺衙差上來問大理寺卿的話。
謝東籬和盈袖坐在大理寺卿下首的位置,兩人聽見這話,不由對視一眼。
大理寺卿雖然是主審官,但還是要看謝東籬的臉色。
謝東籬無所謂地點了點頭,“雖然是犯人,但是也有請狀師的權利,就讓他們進來吧。”
大理寺卿忙道:“宣狀師上堂。”
陸乘元帶著石大狀走上堂,對大理寺卿躬身行禮。
石大狀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對大理寺卿拱了拱手,道:“在下石德,今日被陸四公子延請,給北齊縣主夏暗香做狀師,請大理寺卿……”
他的話沒有說完,謝東籬慢慢站了起來,看著石大狀,面無表情地道:“石德?你確定你要做這個案子的狀師?”
石德這才發現謝東籬也在堂上,一下子愣了。
他可是知道這位謝副相的口才了得,經過他手的官司,沒有狀師敢插手,因為那隻會自取其辱!
狀師靠什麼吃飯?當然是嘴皮子。
打官司要人證物證,同時也要有嘴皮子能把這些人證物證串聯起來,或者推翻這些人證物證,所以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