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怔,盛青黛這個名字才從耳朵裡,進到她的腦子裡。
“是……黛黛?!”她又驚又喜地站了起來,“前天才送信出去,她怎麼今天就到了?!”說著就飛跑出去。
忠貞國夫人府的角門吱呀一聲又開了,盈袖蒼白中帶著一絲憔悴的面容露了出來。
“是盛大姑娘嗎?”盈袖試探著問道。
一個頭戴灰巾,身穿青袍的女子轉了過來,“謝副相夫人?”
“黛黛!真的是你!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盈袖撲了出來,一把拉住盛青黛的手,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你可來了!可把你盼來了!”
盛青黛一見盈袖淚流滿面的樣子,心裡一沉,拉住她的手低聲問道:“難道小王爺真的也生了病?”
盈袖點了點頭,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只拉著盛青黛往門裡走。
盛青黛對自己的下人使了個眼色,他們也跟著進來了。
角門吱呀一聲在他們背後關了起來。
來到內院,盛青黛跟著盈袖進入小磊養病的屋子裡。
“你看,就是這個樣子。我們不知用了多少副金雞納霜,就是不管用。早上剛退燒,中午就燒起來了。已經四五天了,你再不來,他真的就扛不住了。”盈袖拿帕子擦了擦淚。
盛青黛沒有說話,抿著唇給小磊診脈,又翻開他的眼皮檢視,再探額頭的溫度,還有舌苔、咽喉,甚至身上的關節。
這個關頭,她說什麼,盈袖就照著做什麼,完全顧及不到其他。
盛青黛查驗了一番,才鬆了一口氣,道:“還好,這種惡性瘧疾,我們盛家正好有祖傳的藥方可以對付。”說著,她將藥箱拿過來,從裡面拿出一個小罈子,“我這就去煎藥,你看著他。”
盛家做這黃花蒿特效藥的手法比較奇特,要用水將黃花蒿草泡漬,然後木絞取汁,直接服用,不能用熱水煎服,那樣是沒有效果的。
這一次聽說東元國瘧疾嚴重,連金雞納霜都不管用,他們就想到了家傳醫書上的這個方子。
盛家藥園裡常年種著幾畝地的黃花蒿草,現在又是盛夏,黃花蒿草長勢喜人。
因此他們收割了上百斤黃花蒿草,連夜泡漬,用大木絞汁,最後裝在密封的罈子裡以備取用。
要用的時候,用燒開的涼白水兌開服用。
盛青黛去耳房找丫鬟們要了燒開的涼白水,然後兌上黃花蒿草汁,親自捧了過來給小磊服用。
盈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藥,驚訝地道:“你都不用煎嗎?就這樣能喝?”
盛青黛點了點頭,“要用火煎了,這藥效就沒有了,只有沒有加熱過的黃花蒿草汁才是最管用的。”
盈袖心裡雖然半信半疑,但是看在盛家份上,她還是忍著沒有說話,看盛青黛親自給小磊服用。
這第一碗藥,小磊吃了一半,就吐出來了。
盛青黛沒有氣餒,過了一個時辰,又給小磊調了一碗。
這第二碗,小磊居然全都喝下去了。
到了傍晚時分,小磊喝第三碗的時候,他的呼吸已經沒有那樣灼熱了,臉上的紅潮也漸漸褪了下去。
盈袖這才鬆了一口氣,拍拍胸口道:“謝天謝地!——黛黛,你就是我和小磊的救命恩人!”說著,就要給盛青黛跪了下去。
盛青黛忙拉住盈袖:“謝副相夫人不必多禮,這是我作為一個醫者應該做的。”說著,她收拾了藥箱,又道:“你們這裡的病人都在哪裡?帶我去看看。”有問:“謝副相呢?是不是還在外面治病救人?”
這是要給東元國普通老百姓治病了。
盈袖極是感動,道:“你不歇一歇嗎?我們五爺在外面好幾天了,都在北城幫著調配人手。病人都集中在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