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盛家人?!”那郎中驚喜得話都說不利索了,看著盛青黛他們一行人走了進來。那郎中就差撲過去給他們磕頭了。
盛青黛笑了笑,揚手指著前方道:“你給我們帶路吧。謝副相他們在哪裡呢?”
“就……就在前面!您跟我來!”那郎中迴轉身,一溜煙拐了個彎。往街那邊去了。
盛青黛他們跟了上去。
盈袖也跟著要進去,卻被慕容長青攔住了,“你不能進去。”
“為什麼我不能進去?”盈袖很是不悅,“他們都進去了。你攔住我做什麼?”
慕容長青窒了窒。轉頭看了看坊區裡面,低聲道:“……裡面很危險,你進去如果染上病怎麼辦?”
盈袖愣了一下,扯了扯嘴角,道:“我一直在照顧我弟弟,如果要染上,早就染上了,還等今天?”
慕容長青依然沒有回頭。只是看著坊區裡面空蕩蕩的街道,繼續說道:“就因為小磊已經病了。所以你一定不能生病!”說完他回過頭,銳利的目光在盈袖面上戀戀不捨地停留了一瞬,便移開了,看向別處。
“……袖袖,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拱你入皇城!”慕容長青最後一句話說得很小聲,聲音低到盈袖差一點沒有聽清楚。
“你說什麼?”盈袖疑惑地回頭看著慕容長青,“什麼入皇城?”
慕容長青閉緊了嘴,不再說話了。
盈袖怔了怔,猛然明白過來,慕容長青肯定也是聽到有關“女帝”的傳言了吧?!
最近這些日子,小磊染上瘟疫,元宏帝也病重在床,而皇太孫元應佳因太孫妃唐海嘉突然病重不治身亡,也傷心不已,根本起不來床。
整個東元國皇室,似乎只有盈袖一個人是完好無缺的。
就連先前不置可否的沈大丞相,如今也逐漸開始認可“女帝”這種說法。
他近日來派了很多大內侍衛去忠貞國夫人府,保護盈袖和小磊。
慕容長青剛才的話,就是在表明如果盈袖做了女帝,他一定會站在她這邊幫她掌兵吧……
盈袖苦笑著搖了搖頭,“慕容世子,沒這回事,我弟弟的病……已經好多了……”
慕容長青點了點頭,看不出他是失望,還是高興。
兩人一時沉默下來。
盈袖看了看坊區裡面,還是想進去,“慕容世子,讓我進去看看吧。”
慕容長青扶著腰間的長劍,定定地站在坊區的大門前,根本不理會盈袖。
盈袖抿了抿唇,想拿出護國公主的款,命令慕容長青開啟坊區的大門。
這時坊區的大門卻吱呀一聲開啟,謝東籬帶著幾個太醫從裡面走了出來。
盈袖眼前一亮,欣喜地迎上去,“五爺,你可出來了!”
謝東籬拉著她的手,“你怎麼來了?快回去,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
居然跟慕容長青同樣的說法……
盈袖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一聲,淡然道:“我怎麼就不能來了?盛大姑娘剛剛進去了,我就不能進去嗎?”
“你又不是大夫,也不是郎中,怎麼跟她比?”謝東籬握緊盈袖的手,“走吧,回家去,我累壞了,想吃你做的湯。”
盈袖的思緒馬上轉到謝東籬身上,忙點頭道:“家裡煨著呢,就等你回去吃。”
她拉著謝東籬的手,反而走到前頭了。
謝東籬的唇角彎起一個愉悅的弧度,但是眼角的餘光瞥見慕容長青的目光追逐著盈袖的背影,謝東籬的唇角又平復下來。他輕輕咳嗽一聲,道:“慕容世子有勞了。”
慕容長青垂下眼眸,“謝副相辛苦。”然後將目光移開。臉上的神情再度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