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什麼好建議?”
“讓他成為孤的奴才,用他的餘生伺候孤。”
“哈哈,好主意。”蘭策揚眉笑道,“國師真是無毒不丈夫。父王,趁熱把湯喝了吧。”
“策兒真孝順,知道孤今晚喝多了。好,好,孤喝了就是。”蘭殊伸手接過那碗湯,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下去,笑著誇道,“味道真好,策兒有心了。”
蘭策坐下來,陪他說了一會兒話,大約一盞茶的時間,蘭殊忽然臉色大變,騰地站起來,用手捂住腹部,只覺得腹中湧起翻江倒海的疼痛,那疼痛瞬間傳遍四肢百骸,衝到腦子裡。他向前走了兩步,手腳一陣抽搐,漸漸變得麻木,人慢慢軟倒下去。
“父王,你怎麼了?”蘭策大驚站起,伸手去扶蘭殊。蘭殊猛然回頭,一道噬人的目光射向蘭策,臉孔扭曲,“你……你在湯中……”一句話沒有說完,就卡在喉嚨裡,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咯咯的聲音。他用手捂住喉嚨,死死瞪著兒子,瞳孔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有些放大,想伸手去打蘭策,手指卻痙攣得根本無法用力。掙扎了兩下,頹然倒下,身軀縮成一團,不停顫抖。
蘭策本要去扶他,見他倒下,反而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父親,臉上慢慢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父王,你是不是說不出話來了?是不是手腳都已麻木,再也不能動彈?”
蘭殊睜大眼睛,滿臉都是震驚、恐懼、不敢置信的表情,嘴唇蠕動著,可是隻能無助地發出一些破碎的聲音,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蘭策微微蹲下身,聲音輕柔地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贊成今晚在宮中設宴?就是為了製造現在的機會。父王,從小兒臣就聽從父王的教誨,為王者必須絕情絕義,除了江山社稷與王權,別的都不重要。你教會了兒臣很多,這些,對兒臣來說真的受益非淺。所以,今天你看到了,兒臣是真正的王者,真正可以稱霸天下的王者!”
他頓了頓,從父親眼裡捕捉到一抹絕望之色,唇邊的笑意更濃:“這種藥造成的症狀就象中風,你今晚好好躺在床上,感受死亡的過程。明日被人發現,太醫肯定會診斷出你興奮過度,又喝了酒,所以會中風而亡。”
蘭殊的嘴角抖動著,有些歪斜,手腳抽搐不停,只剩下一雙眼睛憤怒到極點。蘭策毫不理會,俯身抱起他,將他放到床上,為他蓋好被子,在他耳邊輕聲道:“好好安歇吧,我的父王。我一定會為你管理好浥國江山,你可以死而瞑目了……”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房門隨風開啟的聲音,床上的蘭殊面上迅速掠過一抹喜色。蘭策猛地轉身,腰畔的劍唰的出鞘。
“蘭策太子,你的心真是太急了,我本以為你會等朝廷穩定下來再動手,想不到,你竟是一刻都等不及了。”一個清朗的聲音淡淡響起,猶如和風拂過,說不出的悅耳動聽。
一位白衣如雪的少年持劍站在門口,劍尖微垂,上面有鮮血一滴滴地落下來,落在地上的聲音在這一室死寂中清晰可聞。
他的另一隻手中拎著一顆頭顱,蘭策的目光觸及那顆頭顱時,就象被鞭子猛的抽到腳上,幾乎控制不住跳起來,臉上的肌肉抖動了兩下:“你……你是誰?你如何殺了國師?”
“我是誰?你可能不認識,可你父王一定認識,半年前我與他見過一面。”那少年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挺直的鼻樑勾勒出高貴、冷靜,漆黑的眸底深藏著沉穩、睿智,微垂的睫毛劃出一排弧形的陰影,帶著某種神秘誘惑的美。
他絕世的容顏襯著雪白的衣衫,明明是神仙的氣質,可手中握劍,劍上滴血,並攜帶著一枚頭顱,又令人感到寒意徹骨,猶如見到地獄的修羅。
“你……你是穆國靖王蕭然?”蘭策忽然想到這個可怕的名字,頓時臉色發白,下意識地往後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