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喜芳嬸子打扮的很漂亮,臉上的膚色細膩滑嫩,保養得尤為有道,看不出是五十多歲的農家婦人。 等待吃飯這工夫,霞水笙不想耽誤這個空檔,寫了今天的日記,因為才過去半天,寫了幾筆就擱置待寫了,到鬥穹村以後,幾乎一天不落的寫了日記,其中有幾日是補寫的,不過補寫的也算及時,記載的日誌真實性未受到影響。 那天田一畝就說,”你小子非等閒之輩,跟你相處,猶如經商般的做派,想必日後定有不俗的前程。聽到這等評價,霞水笙一點沒有錯愕感,他感覺將來他一定能做成大事,不只是有錢的那種。 不多會兒,四位爺爺輩分的老人到了,道坤爺爺和奶奶,小可爺爺奶奶,還冒蒙來了一個十七八大姑娘柳青,一介紹才知那是張黑鎖的鄰居,常上他家串門,跟喜芳嬸挺親。 出手不凡,張黑鎖做了八道菜,兩道硬菜:小笨雞燉蘑菇和野生鯽魚,眾人就坐,廚師嫣然以主人的身份取代了租住房的主人道,”今天賣了野菜,大夥聚在一起熱鬧熱鬧,這頓飯是老天爺賜與的,能喝酒就喝,不能喝的就吃,四位老人家你們隨意,我不拼酒。” 話畢,道坤爺爺示意喝沙果酒,而小可爺爺卻要喝啤酒,喜芳嬸和小可喝飲料,霞水笙和張黑鎖各自倒了一杯白酒。 四個輩分的人湊在一桌吃飯,輩分大的話語權當仁不讓,他們講著村裡的事,說的最多的是年輕人都不願種地了,家裡的老人又種不動了,地裡的活多僱人幹,用人最多的是播種和栽秧移苗,收割、上化肥和噴灑農藥除草劑什麼的,都有專人受僱,知會一聲,給錢就有人代勞。 唯一老人們精心侍弄的農活就是自家的園子菜,親自動手除除草、打理秧苗,即便為了省事省工也不用農藥滅草,常年勞作使得農村的老人身子骨都很硬朗,這和常吃無公害的園子菜有很大關係。 霞水笙在村裡養病已經是不公開的秘密了,他自己也不忌諱說到這件事,他說,”再有四五個月我就走了,那時我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和女朋友定的十一月初結婚,我也該去工作並開始新的生活。 ”水笙肺上的結節縮小到不足二毫米,”張黑鎖說,”再服用半年的藥也就化沒了,我可以打保票地說,他會痊癒的。” 聽到霞水笙的病情能痊癒,長輩們露出歡喜的笑容,從他們的開心程度也顯示出他們的善良。霞水笙感慨地說,”張叔給我配了藥,我的命是你幫我留住的,市裡很多人得了肺癌,也就是肺上長了結節,多數人都把自己治死了,我才決定以我的方式保守治療,沒想到張叔配製的草藥很對症,我去複查發現小了,大夫也說我沒事。” 說到這兒,霞水笙哽咽住了,略微平靜了說,”我遇到這麼多好人,我有了幹爺爺和奶奶,還有張叔、田叔和徐鐸這些人,跟朋友和親人似的,有一天我從這個走出去也會記住這裡,記著你們的,不論我發跡與否,都會常回來看你們,孝敬你們老人的。” ”行了行了,說的我們心裡酸溜溜的,”道坤爺爺說,”好孩子,我們都希望你好,你永遠是我的孫子,你的善良才使你有了願意與你接近的人。” 溫馨的話傳遞在長輩與晚輩之間,給霞水笙極大的溫暖,說到半年後將離開這個他一生都不會忘卻的鬥穹村,不免心裡多了幾分酸楚,他和這裡的人有了感情,眼前的張叔、張嬸、幹爺爺奶奶、小可爺爺奶奶,他們都是他的親人,他愛他們。 這頓不是家宴的家宴吃出了情意,吃出了不捨,待客人都走了,霞水笙也進入靜謐的思考中,鄉下這些人一輩子在鄉下,與鄉土相伴也是一生,他們心中的歸途就是生存,頭腦活份的還能謀點經濟作物,額外賺點收入,他們不貪,也很知足,富養了質樸無華的品性,待人厚道,你付出一寸,他們肯還一丈,霞水笙飽嘗了人間最淳樸的摯愛。 突然間,霞水笙腦子滋生了一個連他自己都驚愕的設想,有朝一日他要在農村這塊沃土上做番創舉,以獨有的模式改變農村的面貌。 在與這群樸實老誠的村民的接觸中,霞水笙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