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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走。”

“我乃逆臣之女,身負家仇怨恨,皇帝怎麼可能會輕易地放過我?你卻不同,你乃丞相之子,身份尊耀,功跡赫赫,可謂國之棟樑,故此,你萬萬不能因我而一再固執行事,若是惹得皇帝忌憚憤怒,到時候必定會影響你的光明前途!”

他緊握我的手,搖了搖頭:“沒有了你,我要前途若何?”語畢,便欲拉著我離開。

我心中甚是著急,掙扎了一下:“陸文航,離宮之事它日可另作打算,今夜卻著實不可,因為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被我連累受難!”

“我不怕。”他看著我溫柔地笑了笑:“裳兒,事已至此,一切的煩憂,我都不會再讓你獨自承擔,所以無論如何,今晚我都一定要帶你走。”

執軸偏執如他,一時間,我竟找不出其它可以說服他的言辭,只能任由他顧護著我快速行走。

不知為何,我們竟順利地出了宮門,考慮到我不會騎馬,陸文航特地為我準備了一輛馬車,憑藉著丞相府的通行令牌,夤夜,我們馬不停蹄地出了京城東門。

陸文航駕駛著馬車快速地駛離京畿,看著愈來愈遠的城門宮闕,我一直憂慮不定的心情方才漸漸平緩,有那麼一刻,我慶幸地想,也許和陸文航一起離開也是好的,即便是失約於韓子湛。

我想,最終我還是不能不顧及尚伊的感受,從而痛下決定與韓子湛一起遠走高飛。

然而,就在我以為一切皆成定局之時,伴隨著一聲馬兒的嘶叫聲,馬車使勁顛簸晃動了一下,而後堪堪停下,我下意識地握扶住車窗支架,才不至於摔倒。

不解地撩起馬車門帷,入目而視的景象即刻將自己滿腹的希望徹底澆熄——

只見馬車的正前方,兵胄林立繁複,其手中高舉的一簇簇火把閃爍明耀,幾乎映亮了整個夜空。

陸文航正視著眼前的景象,面目峻嚴,握住馬車韁繩的手青筋暴露。

我咬了咬唇瓣,心中湧出了無可言狀的絕望和恐慌之感。

這時,一位顏容嚴厲的老者現身於兵士將卒們的正前端,雙目瞪視著陸文航,彷彿要噴出火來:“你這個逆子!”

陸文航的眼神黯淡了下,表情卻仍是不懼:“父親!”

我大吃一驚,原來阻攔住我們的不是別人,恰是陸文航之父,當朝的丞相陸燮。

“你這個逆子,你要置為父於何地,竟會做出如此不忠不孝之事?”陸燮的聲音極為憤怒。

“父親,孩兒自幼便聆聽您的教誨,忠君為國,清廉愛民,至今亦毋敢相忘,然而,人之存在,皆為情故,否則便生無可戀,行若腐屍,所以,孩兒此次想任性一回,帶自己心愛的女人離開,還望父親能夠寬宥。”

陸燮簡直恨鐵不成鋼:“陸氏一門世代忠孝仁義,為朝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現下豈能由著你的性子胡來?若不是皇上聖恩浩蕩,今天站在你面前的會是為父嗎?”

“父親,我再也不能棄裳兒於不顧,請恕孩兒不忠不孝。”陸文航仍是堅持不懈。

審視著眼前劍拔弩張的情形,我心中的愧意一絲一絲地湧現氾濫,一直以來,我的心都在韓子湛的身上掛系反覆,而於陸文航,則三心二意,猶猶豫豫,可以說並不肯定自己對他的感情若何,但是陸文航卻傾其所有來護我愛我,思及於此,我情何以堪?

陸燮怒極:“為了一個女人,你竟敢如此忤逆為父,還真是不像話!”

陸文航深鎖眉頭,身形倨傲,聲音中滿是悲傷:“父親,對不起!”

“賦舟,丞相言盡於此,你便好自為之吧!”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插了進來。

陸燮一震,趕緊躬身向來人請安:“聖上!”

皇帝騎著良駒,一身錦衣,渾身冰寒,緩緩行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