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一起，內中有居家所需的各種器具，象是人居住的地方。

石洞共有上百個，裡面都是或站或臥的周祗士兵。

在青綠的草地上，幾個人默默地站成一個圈，當中是一具插滿了箭頭的屍體。

念兒的表情驚愕而沉痛，她看著那具已經摔得七竅出血的屍體，喃喃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們安全地躲在這裡，卻把他們留在上面送死嗎？”

身後，扶遊道人突地蹦過來，嘟著嘴回道：“小姑娘，他們都是為了救你啊。這個人很勇敢哪，他被一萬多名西楚士兵追殺到狼牙谷，死得很慘的！”說完，唏噓不已地嘆著氣。

“凰斐？”念兒抬起頭，看著身邊沉默不語的睿親王發問。

凰斐扭頭拉住湊在他身邊的扶遊道長說：“師傅，你去取些止血的草藥，我要把他身上的箭拔出來！”

扶遊見自己的徒弟不想讓他呆在身邊攙和，便不情願地到自己居住的石室去取草藥。

“靜和，他是自願去誘敵的，我們沒有強迫他！”凰斐的聲音低沉有力，“作為戰士，作為周祗的子民，他死得其所！”

“這麼說，是你們早就做好的計策，等著凰胤來攻打大營，讓那麼多計程車兵都枉死？”念兒心裡有數，藏在狼牙山谷計程車兵總共才一萬五千人，其餘兩三萬人都已戰死在虎牢關前了，應該說，他們是被自己的主帥出賣的。

念兒覺得很痛心，她抬眼看了看久沐漓，眼中有惋惜和哀痛。

“我，這是王上和睿親王的主意。”久沐漓見念兒責備著他，本來就對自己屬下枉死的那些將士心存愧疚的他心中難以寬恕自己，訥訥地說了一句。

念兒掏出自己的手帕，俯下身，慢慢將寒冥臉上的血跡擦掉，隨後斜眼看了看鐵雋，然後又低下頭：“他最後還是替你死了，他曾經那麼不情願再聽命於你！”

“念兒，”鐵雋見念兒連看也不願再看他，一時情急，便蹲下身拉住了她的手，“我沒有命令他！我和睿親王只是把我們的計劃告訴了他，我們都是為救你才這樣做的，寒冥他也是為救你啊！”

“如果為救我，就要犧牲那麼多無辜將士的性命，我如何活得安生？”念兒對著鐵雋悽淡地笑了一下，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道：“王上，念兒如今是睿親王妃了！”

鐵雋突然一愣，愕然地看了看凰斐，慢慢站直了身子。

扶遊捧著一包藥草跑了回來，把藥草塞到了凰斐手裡。

凰斐無言地蹲下身子，一根根地拔下寒冥背上的箭，然後把研成粉末的草藥倒在了他滿目瘡孔的背上。

念兒不忍再看，迅速將臉別了過去，眼中流下兩行清淚。

“靜和，你記住，我救你，但不是為你而救你，周祗數萬將士的命也不是為你而死！”凰斐處理完寒冥的屍體，命身邊計程車兵把他抬到了挖好的一處墳塋內安葬。

一具簡單粗糙的用木頭綁在一起做成的棺槨盛斂了寒冥，他殞命的狼牙谷成為了他永久的棲身之處。這裡四季溫暖如春，適合安葬一個寒冷、孤寂的靈魂。

正文　第八十一章 西楚質子

周祗王鐵雋沒有死，而是以金蟬脫殼之計儲存了一部分實力，在凰胤從虎牢關返回都城之後，鐵雋的軍隊也偷偷潛回國內，同時，周祗向西楚遞送了和談國書。

西楚慶元皇帝元年二月份，周祗、羅茈和西楚三國終於簽訂了一份互不侵犯的合約，為此，周祗國做出了讓步，不但將野狼嶺以北的十六萬公頃土地割讓給了西楚國，半闕關、山鷹關也沒有再堅持索要。

西楚是戰爭的勝利國，所以，凰胤並不認為這是周祗的讓步，相反，他認為，周祗國出讓的土地還遠遠不夠。不過，因為國內調兵籌糧的不容易，再加上百姓們都反對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