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眉如弦月,完美地懸在整張臉的上方,兩泓深泉一般的水眸中撲朔出夢幻、迷離的淼淼之態,兩片朱唇不點自紅,半開半合,粉嫩嬌豔如春花沁水。
坐在梳妝鏡前的念兒沉靜地為自己上好了妝,這樣安靜、祥和、溫暖的日子總給人一種錯覺,彷彿自己還在周祗,還在獻王府,還在父王的身邊一般。
阿蝶和阿沛兩個人伺候了堯嬌好幾年,始終沒得機會親自照顧,如今公主醒來,又是這般的好性情,說話溫柔輕語,吩咐她們做事有時還會道謝,真讓兩個女孩子不知該怎麼表現才好。阿蝶抱著首飾盒站在堯嬌身後,一件件地把金釵、珠翠望念兒頭上比劃,一會嫌這個不夠精美,一會嫌那個太過繁瑣;阿沛則把衣櫥裡一些新做的衣衫羅裙拿了出來,非要讓念兒船上新的。
忙活了大半天,終於把個念兒從頭至尾地打扮了起來,阿蝶和阿沛看著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公主都快看傻了。想著先時看著公主每天躺在床上沉睡不醒的時候知道她是長得美的,可也並沒覺得美到這樣讓人眩暈的程度。
她只要一抬眼、一說話、一走路、一皺眉,她們兩個就覺得眼前繁花似錦、春意盎然,根本不知道該把眼光放到哪裡去。
“怎麼?這樣不好看嗎?”念兒看著阿蝶和阿沛呆呆傻傻地樣子盯著自己看有些納悶起來,低頭朝身上和腳下看了看,沒發現什麼不妥呀。
“公主就是太好看了,我都快不會呼吸了!”阿蝶誇張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故作姿態地喘著氣。
“公主的確美到令人窒息,殿下這樣子可千萬別被男子看見!”阿沛緊張地看了看四周,生怕這裡藏了什麼人進來。
念兒笑了笑,打趣道:“瞧把你倆張狂的,好像我真是什麼千古絕色的美人了。”
阿蝶和阿沛一起點頭,“看見公主,千古絕色的美人也不必看了!”
“我這會醒了過來,怕是登禪寺的人已經到王宮稟告父王了吧?那是不是待會王宮就會來人了?”念兒忽然想到,自己既是堯嬌公主,肯定馬上就會被接回王宮了。
阿沛猛地一拍腦門叫道:“瞧我高興的,忘了跟公主說,大王應該一會就到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院子門外一聲傳話的高喊聲:“王上王后到!”
念兒趕緊帶著阿蝶、阿沛迎出來,瞧見匆匆進門的幾人由一箇中年太監帶路,中間左邊頭戴紫金王冠的人該是堯王,而堯王身邊站著的一位身著鳳袍、頭綰鳳釵、容貌雍容的女子定是王后。
念兒略微辨識了一下,趕緊上前彎身欲施禮,卻被搶步上前的王后一把抱在懷裡,“我的乖女兒,娘盼這一天盼了十六年了——”
王后緊緊抱住念兒,手拍著她的肩,一句話說完就已泣不成聲了。
念兒聽王后哭得如此傷心,心中也不免感慨交加,她乖順地依在王后懷中動也不動,還一邊騰出手來掏出袖中的一條絲帕給王后拭淚。
念兒如此乖巧,卻更加招惹出王后的傷感,直哭得眼皮發紅,臉上撲的胭粉早已被沖洗乾淨。
堯王怕王后太過激動,趕緊上來扯住她,說道:“嬌兒甦醒是天大的好事,莫要再悲傷!”
王后這才慢慢止住,抬起朦朧的淚眼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念兒,心中越看越是歡喜,高興地朝堯王道:“王上,嬌兒可是像我年輕時候的樣子?”
見到念兒如此出眾的容貌,堯王心中也很歡喜,不過歡喜過後又開始憂慮起來,這麼一個天仙似的女兒怕是自己還沒疼夠就要被送走了,想到這,心中不禁傷感,又聽王后問他,傷感之情愈加濃烈,點了點頭,聲音略微發哽:“和梓潼年輕時的容貌如出一轍!”
見過了王后,念兒又到了堯王面前行禮:“不孝女兒堯嬌見過父王。女兒心智不醒,多年來不能承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