鑾儀宮試嫁衣,王后娘娘讓我陪凰嫣公主在宮中游玩。我與公主在蓬萊湖邊玩水,結果被兩個突然出現的蒙面黑衣人所害。我落水後昏迷不醒,公主卻不幸溺亡。因我和公主相貌很是相似,王后娘娘錯認了我,事情便是這樣。”
“你為何醒來之後不講實情?”凰斐與念兒怒目以對,“卻將錯就錯地冒充嫣兒,難道是想自尋死路嗎?”
念兒看著他,輕輕嗤笑一聲,回道:“二殿下這是什麼話,靜和本就是為和親而來,嫁給二殿下也是兩國之間互遞國書早有約定的。難道靜和嫁給二殿下就是自尋死路?”
凰斐眼神一凜,突然之間從床上跳了起來,拔腿就往外面走。念兒嚇了一跳,心中猛然一動,立刻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襟。
“你放手!你以為——我與你拜了堂、成了親便是你的夫君嗎?你以為我會在乎霸楚與羅茈的和親之約嗎?滾開,我要去把嫣妹找回來!”凰斐用力一甩,把念兒半跪著的身子從床上扯到了地下。
“你找回凰嫣公主又如何?她亦不能死而復生。你若現在到傾冷宮去,只能讓這件事情更加錯上加錯,讓凰王和王后痛不欲生,而我苦心所做的這些便全都被敵人識破,到時候不但你不能找到殺人害命的兇手,就連我也會被你連累,性命不保!”念兒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語氣異常激烈,“我自領命和親,從羅茨到霸楚這數月來屢屢被害,若非天幸垂佑,怎能活命到今天?”
凰斐聽到身後的念兒一陣激烈的搶白,想到這件事的確有很多疑點,他決定再好好問問靜和。
“你說,到底是何人謀害你?連累凰嫣枉死的?”
念兒見凰斐冷靜了些,這才揉著剛才摔疼了的膝蓋站了起來,“二殿下也是聰明人,靜和不必再多說什麼。靜和只想說一句話,若非二殿下回來的湊巧,靜和今天或許就會成為楚皇妃了。”
“你是說,皇兄他謀害了你和凰嫣?”凰斐瞪圓了一雙清冷的晶眸,壓低了聲音問,手臂上清晰的血管瞬間暴起。
念兒卻道:“我什麼也沒說,二殿下在霸楚宮中長大,有些事情自然比靜和更清楚。”
“太子對嫣兒從來都不予理會,怎麼會突然加害她?”凰斐輕喃自語,緊皺雙眉。
“其實,這都是巧合。因昨日我和凰嫣公主穿著一樣的服飾,坐在一起玩耍,料想那兩名兇手辨不出我們的身份,所以才會將我和凰嫣一同推進水裡的。”
凰斐聽罷,一拳憤力搗在床頭一側的木欄上,怒道:“他心狠手辣我自然知道,可卻萬沒想到竟至連嫣兒也被其謀害。”
凰斐與太子凰胤之間似乎早有嫌隙,念兒見狀又說道:“我想,太子對二殿下本就心有忌憚。若二殿下果真與羅茈和親,勢必無形中增長了力量。作為霸楚的儲君,太子肯定不會袖手旁觀。所以,他才對靜和屢下毒手,不料最後卻害死了凰嫣!”
凰斐鎮靜下來,他審慎地仔細看著念兒的臉龐,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閉上眼,道:“你的確和嫣妹極像,怪不得母后也認錯!可是你卻不是她,她不會象你這樣流利地說話,也永遠不會閃現那種隱晦而複雜的眼神。你放心,既然娶了你,我允許你在王府住下,對外便稱作是王妃。你若要自保,想繼續假扮嫣兒也可以。但,我絕不會讓嫣兒白死!”
說完這些,凰斐甩袖出了新房,一個人到外面的偏堂去休息,將念兒留在了房間裡。
過了一會,念兒才反應過來,凰斐已經答應收留她,讓她繼續做一個冒名頂替的假王妃。而其他那些溫存繾綣的情事和他們是沒有關係的。
凰斐按捺著一腔對太子的怨恨,發誓要找出殺害凰嫣的兇手,獨自坐在一側的偏堂久久不能平靜。
明豔照人的新娘此刻褪下一身火紅的嫁衣,站在無人的新房中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