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紅綾見念兒睡得沉,猶猶豫豫地站在床邊喊道:“公主醒來。”
一連喊了三聲,床上的念兒才勉強睜開眼,撩開床幔坐了起來。
“公主,你怎麼有黑眼圈了,昨夜沒睡好嗎?”施紅綾瞪著念兒,見她眼皮有些浮腫,眼圈暗暗發黑,驚訝地問道。
念兒搖頭,“我沒事!”
施紅綾將一條蘸了熱水的毛巾遞給念兒,念兒便輕輕敷在臉上,略過一會感覺神清氣爽了些。
穿好衣衫,仔細地給自己梳了妝,念兒讓人把早膳擺到了寢室外面的的小茶廳。
“你去把祝尚榮喚進來!”念兒對施紅綾吩咐道。
祝尚榮來到的時候,念兒還在用早膳。她手中端著一碗八寶粥,緩慢地咀嚼著口中的醬醃脆皮卷,見到祝尚榮進來她隨和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指著旁邊擺好的一個圓形的空凳說道:“祝公公隨便坐吧!不知可用過早膳了,若是沒用過,便坐下和本宮一起吃吧!”
“奴才不敢,奴才吃過了!”祝尚榮恭順地垂首站著,眼皮不抬,一直等到念兒靜靜地吃完早膳,施紅綾進來將碗筷收拾走,他也沒出聲。
茶廳內只有念兒和祝尚榮兩人,又緩了一緩,念兒終於開口說話。“這麼早叫公公來是有事要請教公公,希望公公能對本宮知無不言。”
“公主請講,奴才一定實言相告!”祝尚榮越發卑微地彎腰低頭,聲音不高。
“你能否告訴我,為何太子殿下忽然之間就對靜和改換了態度?可是有什麼外在的原因嗎?”念兒問。
祝尚榮忙搖著頭回答:“這個奴才也不知,自那日百莫大師為傾冷宮驅除了龍妖之後,太子似乎就格外在意公主了!”
念兒細簇起眉頭,低沉地語音道:“祝公公以前是太子的人,現在則是我傾冷宮的人了,要知道——我現在是你的主子,你是死是活都由我說了算。你若是對我不夠忠心,不講實話,我隨時可以發落你!”
念兒一向對屬下和奴才都很寬厚,此刻突然說出狠話也是要逼祝尚榮講出實情。可祝尚榮的確是不知道其中原委,聽了念兒的話趕緊跪倒在地磕頭,惶恐地回答:“奴才不敢隱瞞公主,太子只是吩咐奴才盡心伺候公主,奴才的確不知其中緣故!”
“好!我且信你!”念兒點頭,“你先起來吧!”
祝尚榮這才站起身,“公主還有什麼吩咐?”
“本宮最近聽說了一個人,廣寧王。祝公公久在太子身邊,可知曉這個人的底細嗎?”念兒又問。
“廣寧王?”祝尚榮沉思了片刻,答道:“這個人奴才瞭解一點,其實公主也是見過他的。他家在壤平縣,是百莫法師的徒弟,那次到傾冷宮除妖他也是在場的。我聽說,太子為了驅兇避邪、使宮中安寧才重用他的,賜號親封為廣寧王,還賜了府邸和奴僕。”
經祝尚榮這麼一提醒,念兒頭腦中也浮現出一點印跡。那日的確有一個衣著華麗、面貌清瘦的年輕男子站在百莫方丈和凰胤身邊,她還曾對此人的身份有所猜測,沒想到他就是廣寧王,還是百莫法師的徒弟。
可是,此人對太子凰胤有什麼用處呢?太子總不會真的是怕宮中再出現邪魔才重用他吧?即便真是如此,讓他在宮中掛一個閒職的差事就可以了,根本不必冊封他為王爺。
憑藉第一印象,念兒對當日的那人並沒有什麼好感,雖然都說人不可貌相,可念兒學過星相命理,知道相由心生,那廣陵王目光貪婪且對人有閃躲,不像是光明磊落之人。
“那,祝公公可知道廣寧王此人品性如何?”
“這——”祝尚榮張著嘴未立刻作答,不知道公主為何要打聽廣寧王的訊息,這個大名鼎鼎的王爺在宮外可是花名遠播了。“回公主,廣寧王生在鄉野,為人放浪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