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嚴重的時候,幾乎完全失去了意識,只能全憑自己的本能的,在戰鬥,去抵擋!身形也在不斷的退,在幻鏡中凝聚的人形,也變得虛幻了起來。
那頭幼獸麒麟,在不斷的嘶鳴,帶著焦切憂心。似乎在催促他,從這幻境中退出。
那幻心鏡,也同樣是不斷震鳴,這是在示警。
宗守不去理會,所有的意念都化為混沌。只有一個意識,仍舊殘存著。宛如一根支柱一般,支撐他的心神。…;
也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堅凝,牢不可摧。
——不能敗!敗了就要死!怎能夠容自己,輸在這樣的人手中?
哪怕真是無敵霸王,自己也一定要戰到最後!
漸漸的,宗守面上漸漸是恢復了平和。手中劍揮出時,更是平穩。整個人,哪怕是如一艘小舟,隨時便要淹沒在這滿天戟影中,也仍是毫無半分的煙火氣,空靈而又飄逸。
十丈之內,是他的不破劍域!
依舊是被這強橫無匹的氣勢凌壓著,宗守卻總能以元一陰劍,謹守著這身周的十丈空間。
那刺目的銀色劍影,赫然形成了一個渾然一體,光影耀目的‘圓’。又彷彿是一個充滿了氣的皮球,無論什麼樣的力量,也無法將之擊碎,只會迎來更強勁的反彈。
劍戟交擊之聲,是越來越急,就雨打芭蕉,連綿不絕。也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對拼了多少擊。
宗守劍,已是在這大戟壓迫下,碎了好幾次。可每當劍碎之時,宗守總能從自己的劍鞘中,抽出一口新的劍。
本就是意念世界,心之所至,自可凝聚。
只是每一次劍碎,宗守的氣息,就更虛弱了幾分。畢竟也是心念所化,碎滅之後,也會影響到自身。
堪堪到第七把劍,終於撐不住,碎裂之時。宗守把自己最後一口劍,也從鞘內拔出。
此時他的意念,已是如燭火飄搖,彷彿這風浪稍稍大些就要熄滅。
不過此時卻在笑,元一之劍,分有陰陽。這一戰中,自己已經守的夠久,下一間,也該是轉為陽劍。
只不知,這一劍,可否分勝負?
不能勝,則敗!則死!
這念頭掠過腦海,身前就是‘刷’的一聲輕嘯。銀色的劍光,突兀無比閃耀,穿入到那重重戟影之中。
可片刻之後,那劍還未將那黑甲人的咽喉洞穿。宗守的‘神情’,就忽然怔住。
只見眼前這無數的戟光,忽然是風一般消散。而眼前這魁梧無比的黑甲人影,也是碎滅無蹤。
而這片世界的崩潰,更在此之前。
自己已經勝了?
宗守的身軀,僵在半空,滿眼都是疑惑。
不對!不是自己勝,而是那位項王,已經把魂念怨煞耗盡。畢竟只是一縷殘魂,不是那位無敵霸王的真身。
‘嘿’的一笑,宗守把手中的劍收起。
接著又看向身後,只見這後方,是一無所有。不禁皺了皺眉,方才總感覺這身後,似乎有人在。
難道是錯覺?
管他!總之這一關,自己看來是已經闖過了。
世界破碎,歸於虛無。宗守就又只見自己眼前,無數的身影往這邊行過來。容顏身形惟妙惟肖,卻都是面色青白,模樣淒厲。
一些人乾脆是提著自己的頭,還有一些,渾身上下,都是令人觸目驚心的創口。
不過穿著的衣飾,都頗為華貴。
掃了一眼,宗守就知眼前這些,必定才是真正被捆鎖在阿鼻皇座內的怨魂!
被那位始皇,用來血祭的六族皇室。
可惜此時,萬年不得血食,也沒供應,已是闇弱的很了。
宗守不由是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