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道魂念氣息,都是再無動靜,似乎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靜謐到可怕。
唯獨只有水凌波,是神經大條,毫不在乎。
“元夢子隕落,這道門是真正有難了。”
話說到一半,就見宗守的面色,是極不好看。她不知宗守,才剛在那頭‘護國聖獸’面前吃了癟。只當是這傢伙,硬接元夢子一擊,也受創不淺。
目中憂色微現,水凌波仔細以靈覺感測,當察覺宗守元神,確然並無大恙之後,才放下了心。
“此戰過後,你那乾天山,怕該有幾十年的日子好過?”
宗守想了想,而後一笑:“應該能有三十載時光!不止是孤的乾天山,我蒼生道不也同樣如此?”
一連串的交鋒下來,此時道靈穹境的聲威,已經是低迷到了極致,可謂是跌落到最谷底處。
元夢子身殞,則更是將其最後一層顏面,也剝落了下來。
接下來這幾十年時間,道靈穹境首先要應付中土魔道,對其控制下的諸多礦脈靈山的窺伺。
還要應付大商的打壓,太靈宗與道凌宗的步步緊逼。
需得重建在三千道門中的聲威,更需應付中土世家,與大商皇族之爭——
是再無有可能,對乾天山有什麼大動作。即便有,也只是限於他宗守一身,以及敖坤這等層級的人物之間。
此時也無多少餘力,再壓迫其他宗派。
故此宗守才會說,受益的同樣還有蒼生道。
其實劍宗佛家,也都如此。道靈穹境無暇他顧。接下來的幾十年內,都將輕鬆不少。
此時宗守心頭,亦是一鬆。
那些靈石賠償,宗守並不在意。那些參與東臨雲陸諸多慘案之人,道門也不可能交出。
唯獨放在心上的,是不願再牽連,麾下那些無辜子民。
元夢子不是不肯給他麼?那麼他宗守,就親自來取!
水凌波聞言是嫣然一笑。眸中目光流轉。
最滿意的是宗守,說的那句‘我蒼生道’,顯然不將蒼生道,當成外人。
“不過還需小心。這一戰,你傷的只是道靈穹境在雲界的權威。道靈穹境萬載經營積累,非同小可。數十道門,近百個靈境,一個元夢子,微不足道。此時靈潮大起。最多十年時間,就可恢復如初。更有諸多強者,在界域之外。並未迴歸。以吾觀之,宗守你這一戰,還是稍嫌魯莽。以螻蟻之身,挑戰這等龐然大物,何其可笑?倒不如潛伏爪牙,積蓄實力——”…;
宗守聞言卻啞然失笑,定定的注目水凌波。
“這最後幾句話,可是韓師兄讓你說的?”
那水凌波氣機一窒,面色微顯尷尬。然後是神情坦然。
“咱家眼裡,也是如此。”
宗守則笑而不言,既不贊同,也未反駁。
道門龐然大物,與其爭鬥。確然不在一朝一夕。
不過即便要隱忍,也需一個安全的環境。
能戰方能和,要迫使道門不來理會自己。只有將其伸探過來的爪牙,全數斬斷!
再說這一戰的斬獲雖少,相較整個道門。確然是不算什麼,卻可積小為大。
斷其爪牙,剪其枝黨。
一步步慢慢來,遲早將道門這座巨山的根基挖斷,將其推道。
水凌波見宗守神情,就已知這位,其實並未放在心上。當下是微搖了搖頭:“元夢子已亡,宗守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繼續封門挑戰?”
宗守卻‘嘿’的一哂,探手一招,把那插在地上的無名劍,抓入到了手中。
一入手就覺微沉,這口劍的品質,似乎又有不少提升。
略一回思,宗守就憶起了方才。那元夢子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