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勇的眉頭不由就蹙了起來,隨即又說道:“走,裡面去看看。”
奚凡松就趕緊在前頭帶路。
越靠近起火的財務室,火燒過的跡象就越是明顯,雪白的牆壁到處都是被煙燻黑的痕跡,地上都成了小溪,水嘩嘩流著,越往裡面走,積水越深,而即便開了換氣裝置,那嗆人的味道卻也很濃,以至於崔勇不得不掩住呼吸,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險些還摔一跤,嚇得奚凡松連忙將他扶住。
財務室裡更是一片狼藉,電腦、空調和辦公桌椅等東西,早已燒得是面目全非,幾乎看不出原有的樣子。靠牆擺放的幾組鐵皮櫃,甚至都有些燒熔了,這場火究竟有多大可想而知。整個屋子唯一比較完好的,就屬保險櫃了,雖然也燒得黑漆漆的,不過總算還沒有變形。而屋子裡,有幾個紀委的工作人員正在清理火場,看看是否能找到有價值的殘留物。
“裡面的東西搶出來沒有?”崔勇就指著保險櫃問道。他知道,保險櫃裡除了有一些現金之外,還有幾個比較重要的賬本,如果能躲過這一劫,指不定能從裡面挖點什麼東西出來。
“還沒有。”奚凡松說道:“因為時間緊迫,火場還沒有清理完畢,所以我想的是,等適合的時候再檢視保險櫃裡面的東西。”
崔勇就點了點頭,奚凡松的顧慮也是有道理的,畢竟這人多口雜,姑且不論保險櫃裡的東西保不保得住,封鎖訊息也是很必要的。
崔勇又在一片狼藉的財務室裡轉了一圈,心裡很是沉重。他不相信,這世上真有那麼巧的事,公交大廈修建還不到四年,就出現線路短路和老化。真要是那樣的話,為什麼其他地方不發生火災,偏偏就財務室燒了?而且還是在如此敏感的時候?可如果真是有人故意縱火,那他們又是如何進到這裡面,又如何出去的呢?整個財務室,沒有窗戶,唯獨只有一個空調的排水管的小孔,而大門的鑰匙又掌握在奚凡松的手上。
鑰匙?崔勇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就看著奚凡松問道:“這裡的鑰匙就只有你有?”
奚凡松失神地點頭,突然有些回過味來,急聲道:“崔書記,鑰匙我一直都隨身帶著,24小時不離身的。”
崔勇就沒好氣地說道:“我又沒說是你乾的,不用那麼緊張。不過你再仔細想想,這些天,除了你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有可能接觸過這把鑰匙?”
奚凡松下意識地搖頭,可突然他皺皺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麼,可看了崔勇一眼,又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崔勇幹了一輩子的紀委工作,目光是何其敏銳?頓時就發現了他的異樣,就眉頭一橫,沉聲道:“奚凡松,到了這個時候,如果你還有所隱瞞,不能及時撇清自己的干係,那麼我只有先對你進行停職調查。”
奚凡松聽到崔勇透著陰沉意味兒的話,身子不由猛地抖了一下,從褲兜裡掏出一方手帕,抹著額頭不斷湧出的汗。他也是紀委的,最知道崔勇所謂的停職調查意味什麼什麼,這要不趕緊把自己摘清,這輩子恐怕就完了。
“崔,崔書記,我,我,我對不起你,我糊塗,昨天,昨天我,我……“抬頭,見崔勇不動聲色,奚凡松只有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因為最近工作一直都很忙,所以,所以我昨天下班後,沒有回家,而是和朋友喝酒,喝完之後又,又去了新天地……”說到最後,他耷拉著腦袋,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聲音也越來越小。
“新天地?你,你……”崔勇一聽可謂是氣急攻心,指著奚凡鬆氣得是渾身顫抖,半晌說不出話來。新天地眾所周知,是武溪一處有名的**場所,不過因為來頭比較大,一直都沒有人查。作為紀委的工作人員,卻知法犯法去那種地方,這要是傳出去,整個市紀委都將顏面無存。
“崔書記,我,我知道錯了,我也是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