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可頌難得支支吾吾的。
她現在最不想的就是回家,至少在她腳踝消腫之前。
如果老爸見到她受傷的模樣,一定會擔心,她是家裡的老大,沒時間照顧兩個妹妹已說不過去,怎可讓老爸為她擔心?
“嗯?”他轉過臉來睇著她,等她繼續往下說。
可頌難得的迎上他的眸光,不知怎麼的,她覺得兩人間的火藥味似乎已完全不見了,只是她無暇去探究到底是什麼原因。
“我能不能先不要回去?”至少回家的時候,她不想跛腳,還纏著固定的繃帶。
“你不想回家?”豐儆棠叫緊了眉。
難道她與他一樣都是拚命三鄔,腳都受傷了,還想回公司去工作?
“我不想讓家人擔心。”
豁出去了,他要笑的話,隨他。反正,如果家人與工作相較的話,她會覺得家人比較重要。
豐儆棠糾緊的眉宇驟然展開來。“阿綱,回公司。”
原來她只是不想讓家人擔心她的腳傷。
“一會兒回到公司,你上來我辦公室休息。”他看著她,有了想伸出手去輕撫她容顏的衝動,但還是按捺了下來。
“謝謝。”這一聲謝謝,可頌說得有點尷尬,不過也為兩人間的戰火,劃下了正式的休止符。
回到公司,因為還停電的關係,可頌只好窩在豐儆棠辦公室的沙發上。
“我想你應該也餓了吧?”豐儆棠手上提著一個紙袋,由電梯口折回辦公室裡來。
因為幾番折騰,凱文為他準備的餐點早已涼透,所以他要阿綱離開前,特地又繞到同一家店去帶了一份回來。
“緊急發電機也壞了嗎?”可頌的肚子雖然已餓得咕嚕咕嚕的叫著,不過一向機敏的她,當然注意到了電梯獨剩下一部可供使用。
“說到這兒,明天我應該把總務部的經理叫上來罵一罵。”豐儆棠走了過來,將手上拎著的紙袋往茶几上一放。
還好緊急發電機還有一部正常,否則今日的突發狀況下,他豈不要抱著可頌爬完十八個樓層的樓梯?
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可頌又朝著他桌上堆成一疊小山的檔案瞄了眼。
他常常加班到這麼晚嗎?
“今天多虧有你下樓來。”否則她根本不敢想像後果。
“聽你的口氣?好像我們之間已經停戰了?”豐儆棠笑說著,動手取出紙袋裡的餐盒,一一開啟後,將盛著飯的小木盒遞一個給她。
可頌本能的伸手接過。“老闆都已經請吃飯了,難道我還能記仇嗎?”
很難說出這場戰爭是誰先惹上誰的,不過以目前的情況看來,他們似乎正對彼此改觀中。
可頌坦誠地面對自己的心,在她看來,他確實是很有吸引力的男人,而且是她在這幾年裡所見過的大老闆中,最認真且幾乎將所有時間都賣給了工作的唯一一人。
“原來鄔律師你是這麼好收買的?”他夾了一塊排骨放到她盛著飯的木盒裡。
看著米飯上的排骨,可頌的心驀地一顫。她似乎能感受到他不同於一般人的溫柔。
“豐先生,以你如此好的口才,似乎比我還要適合當律師。”
她看似不經意地說著,拿起筷子扒了口飯,也將他好意遞上的排骨送到嘴邊,咬上一口。
對於他的前一段婚姻,她開始有點疑惑。一個會為她夾菜遞飯的男人,怎會完全漠視了自己的妻子,讓自己的婚姻陷入僵局,以至宣判破裂?
會是他真的……真的是有說不出口的隱疾嗎?
“現在好像早已過了上班的時間。”豐儆棠抬起手來看了眼手錶,沒頭沒腦地提醒她。
“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