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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歲的時候,喬應風父親病重而死,母親改嫁,他追母親,母族卻不接受他。他那年生了一場大病,幾乎快病死。病好之後,他就更加不學無術。喬家人都不喜歡他,只有喬宴時常將他帶回家。但喬家人認為他會連累喬宴,喬應風十二歲時,就離開淮南,說是要去遊學,喬家人都知道他是流浪混日子去了。

「他什麼都學過,什麼都做過。後來當戲子,也是源於一把好嗓音,一雙巧手畫妝出神入化,惟妙惟肖。從喬宴留下的書信隻言片語中,我們能看出,喬宴認為他這位堂兄是被耽誤了,他這位堂兄其實十分聰明,喬宴自愧不如,喬宴一直想將他這位兄長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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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音堂中一靜室,蒙著面紗的葉詩落下手中狼毫,看著自己所繪的畫卷中的紅衣少年。

正如當年楓紅滿園,少年眉眼俊朗,重重陰鷙隱藏,琉璃雙眼中透出的風流,她一生一世都不能忘。

那是塵。

不是光。

他們與光與塵同世,他們沒有光明的未來。

葉詩輕輕拂過畫卷,抱著畫捲走入內室,再透過暗道走入幽深長窄黑暗中。她喃喃自語:「應風,再等等,我們很快就團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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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晏傾這邊,諸人皆靜,無話可說。

畫面靜下,徐清圓放下已經唸到尾聲的卷宗,捧卷於胸,胸口被堵得難受苦澀。

喬應風,葉詩,李槐,李固,王靈若,林斯年……

畫面最終定格成,緊閉雙目的聖母觀音像,似笑非笑地俯看眾生。局中人苦苦掙扎,幕後人咬牙切齒,情與愛與怨與恨,濃烈得滴血。

這尊觀音將所有的人串起來,成為一個新故事。人們的掙扎與苟活,在命運面前多麼的麻木蒼白。

若清楚發生過什麼,誰能去苛責喬應風?

故事是從哪裡開始的呢?

是從梁園中少年少女的一見如故開始,還是從南國那位將自己鎖在深宮的少年開始。

我們已經知道結局——

喬應風死,葉詩入教坊司。

喬子寐死,葉詩毀容,孤苦孑孓。

人的一生,兜轉間儘是淒涼。

第149章 血觀音42

喬應風的存在, 讓觀音案有了眉目。

他應該活著。

不然誰教陳光易容術?

可他被判了死罪,甘州大將軍要他死,誰會救他?

誰又能救得了他?

屋中一片闃寂, 窗紙被風狂吹, 夜色漸深。

此時此刻,雲延已經偷偷潛回南蠻,屋中幾人,再除卻那被喬應風傷透心、低頭沉悶呆坐的陳光, 其餘幾人, 如晏傾、韋浮、徐清圓,都多多少少地猜出了觀音案的起承轉合。

若這是一塊拼圖, 這塊拼圖以小窺大, 可見南國末年發生過的事……在座諸位已經拿到了大部分拼圖碎片,只差一點點, 他們就可以拼湊出真相。

為了找出真相, 他們在甘州待了月餘, 又在此時為了和兇手趕時間而熬了數宿,精神都已經十分倦怠。

徐清圓的輕語打破了沉默:「只差一點證據, 只待雲延王子歸來,便可以道破觀音案。但在那之前,我們必須找到喬應風,控制住喬應風。」

韋浮揉著眉心站起:「不錯, 天亮後, 我打算把這些日子我們接觸過的所有甘州人士,都審問一遍, 務必問出喬應風的線索。既然我們目前懷疑那觀音堂的堂主就是喬應風, 這事情便簡單了……緝拿當初的罪人歸案, 甘州百姓們不能再阻止我們搜觀音堂了。」

徐清圓擔憂:「韋郎君還是要小心些。這裡的民風畢竟不同。」

韋浮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