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身影似乎從西面掠過,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想要抓住他,他卻一閃身就消失了。寒氣迅速包裹住身體,奔跑的腳步變得沉重,淺夏漸漸停了下來。
淺夏低下頭,久久地站立在街邊,過往的行人匆忙地擦肩而過。彷彿只有她的時間停滯了,如雕塑般立在風中。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身影從她的身邊經過,有熟悉的味道一晃而過。那人在她面前一步遠的地方停下,隨意繫著的淺藍色圍巾被風吹著掠到後方。
淺夏慢慢抬起頭,深棕色的瞳眸輕輕顫抖著。她記得,這是她親手織給落炎和蕭的。蕭的淺藍色,落炎的淺灰色。少年站在她一步之遙的前方,背影孤寂凜然。
“找不到為什麼不回去?”再熟悉不過的清冷嗓音隨風飄散過來。淺夏哽咽著說不出話,她抬起手揪住他的手臂,“蕭。”只敢在心裡默唸卻從來不敢提及的名字,她現在終於可以念出來了。
“回去吧,我只是偶爾路過。看到你過得好我也就放心了。”少年沒有回過頭,被淚水浸溼的臉絕對不能讓她看到。他看到她不管不顧地在大街上四處找他,看到她傻了一樣立在街邊,心就像是被狠狠地撕裂了。
淺夏用力攥住他的手,“蕭,轉過來,讓我看看你。”少年久久地沒有回應,她哽咽到顫抖的聲音讓他難過極了。“姐,放開我。”淺夏不肯放手,哭著搖頭,“不,我不放。”
蕭咬著嘴唇,努力剋制著轉身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姐,你不該這樣,我是你弟弟。”手臂上的力度驟然消失。淺夏的手終究不捨地垂落下來,因著那句殘酷又真實的話。
蕭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我是你弟弟。你不該這樣。原來他和落炎一樣,早就放棄了禁忌的感情,只有她一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淺夏覺得自己的心碎了,在寒冷的夜晚變成了碎片紮在血脈裡。“蕭,照顧好自己,還有……落炎。”她把手貼到他的後背上,想最後一次感受他的溫暖。
“我不會再讓你困擾了。”淺夏收回手,笑的寂寥。她轉過身,全力奔跑著離開他。蕭一直站在原地,聽著她越來越遠的腳步聲,終於忍不住低下頭。他的肩膀顫抖著,在寒風裡像即將凋零的枯葉。
淺夏變得越發安靜乖巧。長時間地發呆,走神,卻在江南面前笑的最燦爛。江南很敏感地捕捉到她的變化,不用多想便也猜得到是因為什麼。
他有時候會在她笑的時候去掐她的臉,“小混蛋,你嚇的連自家老公都要被嚇死了。少在我面前逞強,想哭就哭!”
淺夏愣了片刻,眼睛立馬紅了,抱著江南哭了半天才抬起頭,用腫的嚇人的眼睛看著他,“對不起,嚇著你了。可是我希望你看到我的時候,我一直是笑著的。因為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江南吻吻她溼漉漉的臉蛋,聲音不知怎麼就哽咽了,“嗯,我知道了,小傻瓜。”
週一的晚上,江南因為公司的事情要留到很晚才回家,淺夏接了電話以後就隨便找了飯館填飽肚子,這才慢吞吞地挪到公交站。車站前正好停了一輛公交,淺夏看到熟悉的數字時腳步就不聽使喚地邁了上去。
很久沒回去看看了。後來聽李姨說蕭和落炎都搬出去了,現在應該佈滿了灰塵吧。回去簡單地打掃一下就走。淺夏打定主意,從公交上下來後就腳步匆忙地往老房子那裡趕。走到樓下時,淺夏怔住了。從二樓的陽臺處隱約透露出些微亮光。有誰在家?
心跳立刻不受控制地加快,怦,怦,怦,響亮地敲擊在耳膜上。淺夏從來沒有覺得兩層樓梯這麼難爬,艱難到每上一個臺階都要停下來喘氣。顫抖著摸出鑰匙,試了半天才開啟門。客廳並沒有開燈,燈光是從廚房流瀉而出的。
鐵門在身後關上的瞬間,少年挺拔的身影便出現在廚房門口。淺夏靜靜地站在門口,不聲不響地看著他。那雙墨色的眸子裡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