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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明,只能有一個皇帝

于謙猛然抬頭看向郕王妃,隨後又低頭道:“失禮了。” 郕王妃汪招娣直接將頭別向一邊。 “敢問殿下,為何如此懷疑?” 眼看著郕王朱祁鈺家庭不和,原本不願管這種事的于謙,礙於現在郕王可是朝廷的關鍵人物,只能開口紓解。 “就因為妾身是朝廷冊封,所以殿下就懷疑。” 沒等朱祁鈺開口,汪招娣就氣不過說道。 于謙看向朱祁鈺,他知道,這位郕王可不會單純因為這一點而懷疑。 四目相對,是不好明說的事情。 “殿下,能否借一步說話。” 于謙強勢上前,拉著朱祁鈺走到一邊,低語道:“殿下,是不是那夢境?” 看著十分主動的于謙,這老傢伙,太主動了。 點了點頭,又搖頭,朱祁鈺說道:“只是懷疑。” 看著于謙還是不明白,朱祁鈺只能將死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自己被賜了惡諡“戾”,而妻子中,只有郕王妃下場最好,僅是被抄家而已。 當聽到郕王死後,不僅名聲被汙,而妻妾有的被逼殉葬,有的被掘墓拋屍,于謙頓覺一股涼意從腳底板直衝腦門。 一想到叫門天子的作為,又覺得有那麼幾分可能。 “對了,於尚書最後被處以斬決。” 末尾,朱祁鈺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話。 但是于謙卻置若罔聞道:“臣雖死,卻保大明無恙。” 聞言,朱祁鈺拍了拍于謙的肩膀,道:“啊對對對,無恙。” “殿下這是何意。” 聽到朱祁鈺有些陰陽怪氣,于謙皺著眉問道。 “於尚書算學如何?”朱祁鈺問道。 一下子,于謙就很自信挺胸道:“尚可。” “如今一名士兵,一年軍餉幾何?” 朱祁鈺反手拉著于謙走向書桌,自己坐到椅子上。 當被問及正經事,早已擔任過兵部侍郎的于謙瞭然於胸,道:“月糧一石,鹽一斤,有家室者,多餘一斤,折成白銀,便是十二兩。” “這麼多?到士兵手中是幾何?” 朱祁鈺也感到吃驚,一石糧食大概是一百斤,一個人一天吃一斤半,也能吃兩個多月。 而據他所知,募兵取代了衛所,而官員侵佔了軍屯,在募兵制下,軍費年年攀高,但是稅收卻年年降低,最後變成了全年的稅收竟然不夠支付軍費的情況。 于謙也不是那種腐儒,他也知道這其中吃喝拿卡的貓膩。 兩人一問一答間,無形中就開啟了廟算。 隨著太陽落下,夜幕籠罩了整片天空。 郕王妃在一旁端茶倒水,一邊聽著十分可怕的事情。 許久後,朱祁鈺面對著沉默且面沉如水的于謙,開口笑道:“大明無恙。” 這話就像一把匕首,十分扎心。 前期是朱祁鈺問,後面便是朱祁鈺架設背景,由於謙推算。 附加著各種條件以及人口,最終在土地大兼併中,流民增多,財政入不敷出,朝廷最終無法存續為結局。 “殿下是否早就想到了,只是在考校老夫。” 于謙已經不稱臣了,因為壓力猶如泰山,讓人望而生畏。 “哪有,於尚書可別亂說,孤只不過覺得你死的不值。” 朱祁鈺可沒有那麼禮貌,于謙保下了京城,但那又怎樣?大明豈會無恙? 一旁的郕王妃聽得雲裡霧裡,明明於謙就在眼前,為什麼夫君會說于謙死的不值。 而於謙抬頭看向朱祁鈺,眼神突然就明亮了起來。 一眼看到對的人,于謙的心思也活絡了起來。 “別來沾邊。” 機智的朱祁鈺一下子就看懂了于謙的眼神,連忙開口。 輕咳了一聲,于謙老神在在道:“殿下莫要太看重自己。” ??? 朱祁鈺直接黑臉問號。 “老夫是說,在此之前,並無人在意殿下。” 說話的同時,于謙眼神瞥了郕王妃一眼。 聞言,朱祁鈺皺眉,摸下巴,盯王妃,一氣呵成。 郕王妃被盯的不自在,咬牙跺腳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妾身?” “沒錯。” 朱祁鈺的直白讓汪招娣一時愣住,反應過來後,隨著朱祁鈺手指的方向,坐到他旁邊。 坦白來得總是這麼突然。 剛一坐下,朱祁鈺就看向她,道:“其實,這一切都要從一個夢開始…” 對於自己夫君那神奇的夢境,從登基稱帝開始,汪招娣的雙手就緊緊抓住衣角,這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