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明一念起,剎覺天地寬。 麻達二郎這酒喝下去,頓時覺得腦洞大開。 心裡誕生了日本和大明共榮的想法。 既然反抗不了,那為什麼不享受呢? “媽什麼的,你說這登州倭寇就跟老鼠似的,他們認不認你?” 石亨放下酒杯,看向麻達二郎。 “在下不是媽什麼的,是麻達二郎。” 麻達二郎十分謙遜說道,這是小民尊嚴。 “好的,媽什麼的,你倒是說呀。” 石亨可沒有管麻達二郎的反抗,他是來奉旨搶劫的,不是來講禮貌的。 “在下只不過是一貢使,那些個,倭寇或許不認在下。” 倭是蔑稱,麻達二郎頓了一下,還是說了出口。 一旁的吳惟城抬眉看了麻達二郎一眼,舉杯說道:“登州可是被那些個倭寇害苦了,時不時襲擾劫掠,這石將軍來了,可得好好治治。” “治!肯定好好治!” 石亨大笑說道,順便在心裡補充道,老子可不管什麼倭寇海盜,老子一視同仁。 登州衛下轄七個千戶所,每個千戶所裝置倭船十隻,共轄戰船七十餘隻。 這可不是什麼大噸位戰艦。 仁宣的戰略收縮可不只是北方,沿海也是一樣。 海禁政策使造船業萎縮,朝廷也開始偏向輕型船舶,備倭船便是如此。 形如梭,竹桅木帆,吃水七八寸,根本不適合遠洋。 “石將軍爽快,只是奈何從總兵調至登州,統領水師,大材小用。” 吳惟城臉上帶著酡紅,似乎有了幾分醉意。 “某也這麼覺得,那幾艘小舟,哪裡治得了倭寇,不過吳知府放心,某已經上書,請陛下調福船。” 點了點頭,石亨開口說道。 一時間,吳惟城有點忘了自己剛才說什麼了。 這是調福船過來的理由嗎? 我說你大材小用,你現在請調福船,不也是殺雞用牛刀? 福船便是鄭和下西洋的主力旗艦。 船艦體長四十四丈四尺,闊十八丈,船體深三丈六尺,吃水丈四尺,舷壁高一丈五尺,排九根桅杆,四層甲板,分上下四層,各層有登梯銜接,上層為宮殿型建築,分道樓、中樓、娓樓;中層為臥室,底下兩層儲存物資。 上層兩側列放自衛中炮十六尊,中層則分列大炮八尊。 為當今世上最大的戰艦,最大核載千人。 也被稱為,寶船。 只要寶船遊曳在海上,沒有哪股力量不膽寒的。 麻達二郎手一哆嗦,酒杯中的酒水就晃了出來。 他知道,如果調到登州的寶船,那肯定要搭配大明最先進的火炮,也就是他在大閱中看到的將軍炮那種。 而且,石亨身邊帶著的,就是那神武衛,這算不算是提前熟悉海戰? 吳惟城並不知道這些,只是覺得請調福船太誇張了,又不是什麼大型戰役。 “聖上不許吧?” 吳惟城輕聲質疑道。 聞聲,石亨十分自信,道:“反正福船放著也是放著,不如拿來水師一用,算是廢物利用不是嗎?” 好有道理!簡直無法反駁! “某聽聞福船護養費用極高,也是一項大開支。” 吳惟城試探著發問。 “所以倭寇最好多一些,吳知府應當聽說了吧?海上為勘合的船隻,其上物資,皆歸水師營,一部分充入國庫,一部分便是水師營的軍需庫了。” 當時聖人是在殿上說的,所以這也不是秘密,石亨也沒有保留。 這樣的感覺,真好。 都不用藏著掖著,直接搶! 聞言,吳惟城沉默不說話了。 眾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但是心裡的心思卻各有不同。 酒終人散,石亨便帶著神武衛回到了自己的營地。 班長梁大業送來了醒酒湯。 石亨喝完之後,嘆了口氣說道:“這登州上下,想必不少人和海寇有關。” 說完看向梁大業,見其依舊不苟言笑,便笑罵道:“天天擺著臉,給誰看呢?” “多少人與海寇有關,也不關神武衛的事。” 梁大業反看石亨,繼續道:“陛下並不止看登州一地,也不著眼於現在,石將軍是知道的。” “知道歸知道,但眼前的事,總要處理一下,若某所料不岔,往後對於咱們的彈劾可少不了咯。” 石亨搖頭晃腦著說道。 “我也不懂這些,不然就陛下也不會讓石將軍來此,不是嗎?” 梁大業雙手背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