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兩處原本便有錦衣衛,改換門庭,也不是不行。” 盧忠覺得這是最簡單的做法,思考著說道:“錦衣衛要去遼東,去塞北,出西域,除以行商外,皆不用漢人為妙,因而入東廠麾下,也是極好。” 錦衣衛也是人,當差吃飯的人,朱祁鈺改革兩個特務機構,此消彼長,錦衣衛一些眼線自然是沉寂了下來。 聞言,朱祁鈺點了點頭,道:“由你們去辦,要事再問。” “臣領命!” “末將領命!” 兩人異口同聲道。 交代完,盧忠回去做事,而興安依舊在朱祁鈺身邊服侍。 朱祁鈺看著歷代累積下來的惡果,投獻和奏請的數額最為巨大,若是侵佔,外戚最盛者為孫氏。 但是,絕大多數都十分配合,特別是長沙府的襄王朱瞻墡。 襄王的配合很詭異,和其他地區不一樣,沒有宴請接待巡查組,而是讓巡查組依法行事。 其結果便是,手裡所謂侵佔的田地其實是其他縉紳投獻過來的,他本身並不知情,然後大手一揮,都還了回去。 朱祁鈺自認為自己還沒有太祖那樣的威嚴,或許,他們認為時間上的優勢在他們一邊。 從太祖時代過來的人,根本不會計較一時的得失。 而且,就算是殺人,也只殺東廠番子,這就很神奇。 一邊是怕,一邊又膽子很大。 既然伊王出頭,那便要敲打一番。 於是乎,朱祁鈺開始奮筆直書,皇帝的欽差死在了洛陽,那洛陽的問題就很大。 沒過多久,原本放假的陳鎰、于謙,還有金濂,都被叫到了王府書房。 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副總兵顧興祖。 當初守衛北京的時候,顧興祖就是個看門的,但是京城保住了,該賞自然要賞。 鑑於顧興祖操練過神機營,算是官復原職。 眼見廣寧伯劉安現在都能帶兵打仗,算是得到聖人的重用,顧興祖這樣的勳貴,自然也是有所渴望。 他只是一個伯爵,說不定還能往上走走,畢竟看廣寧伯的樣子,真封侯了,到時自己再後悔就沒有用了。 當初阜成門自己和聖人鬧得不愉快,可朱祁鎮死後,他就再沒顧慮了。 要知道,當初顧成因為投靠朱棣,全家被朱允炆殺的只剩長孫顧興祖,所以他害怕是有原因的。 “末將拜見陛下,陛下貴體金安。” 得到朱祁鈺的召見,顧興祖那是馬不停蹄的第一個趕了過來。 “起身,一旁等著。” 朱祁鈺點了點頭,之所以用顧興祖,也不過是給機會,把不把握得住另說。 隨後是陳鎰,他的心情也很迫切,只是跑得沒有顧興祖快。 之後才是金濂和于謙。 等人到齊之後,朱祁鈺才開口道:“巡查組,三人被害,皆為緝事廠的人。” 聞言,眾人皆驚,不敢相信現在這階段,竟然有人敢做出這種事情。 “只有東廠的人?” 于謙敏銳抓到了細節,探尋道。 點了點頭,朱祁鈺看向于謙,道:“是。” “臣斗膽,敢問陛下,是否給了東廠密令?” 如果御史和都指揮也死,那事情就簡單的多,但只死了東廠的人,問題就複雜了。 這也預示著,御史和都指揮不可信,不然別人為啥不殺你? 或者就是,東廠的人做了其他什麼事情。 “臣請派出緹騎,緝拿首惡之徒,誅族!此等賊子,不誅何以安天下?” 于謙彎腰,在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開口說道。 聞言,朱祁鈺揚眉,于謙這是要背鍋,將事情背到自己身上。 如果是聖人自己下令,那麼有心人就能抓住這一絲,擴大化,汙名化。 可在於謙看來,雖然文人不會和閹人一氣,可巡查組不止代表聖人,還代表了朝廷,身為兵部尚書,他不能視而不見,也不能讓聖人背上暴戾的汙名。 “不勞於尚書提醒,朕已經下令了。” 朱祁鈺說著,看向金濂。 誅族這種事情,需經過刑部再三確定,當然,皇帝如果執意要做,刑部也攔不了。 “陛下英明!” 金濂當即躬身說道。 隨後掃視道陳鎰,都察院的御史,最喜歡拿這種事情教育皇帝不能濫殺,可陳鎰也是一樣,立馬躬身,道:“巡查組如欽差,欽差遇害,乃是朝廷顏面,此事不可不查!” 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