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的意義就是辨證醫書中的錯漏,而董宿的背書,使其更具權威性。 畢竟在世人眼中,聖人不通醫術,最多就是個背鍋俠。 一場解剖,各取所需。 李言聞知道聖人駕臨醫學院之後,便馬不停蹄跑了回來。 想必,聖人是因為解剖而來,畢竟人命關天。 當他來到值班房時,朱祁鈺和董宿已經聊的差不多了。 聽到李言聞求見,朱祁鈺便讓人將其領了進來。 李言聞現在可是有功德之人,救死扶傷可是功德無量的事情。 “學生拜見陛下,陛下聖體金安。” 見到朱祁鈺,李言聞以學生的身份行禮。 “免禮。” 朱祁鈺揚起嘴角笑道:“緊張了?” 聞言,李言聞抿了抿嘴,隨後恭敬道:“是。” 提出解剖的想法,在沒有見到聖人之前,李言聞最多是顧慮,而現在,心裡倒是緊張了些。 “救死扶傷乃是好事,莫要聽人多言,你們做得事,百姓遲早會理解,這不過是一個過程而已。” 朱祁鈺開口道:“至於文人的口誅筆伐,若是讀聖賢書能治病救人,那他們便有理,可若是懼其言語,那就是因噎廢食了。” 文人的筆,殺人的刀,但是這把刀要有用,需要大環境。 實用主義是大明如今的大環境,不然心學也不會興起,只是那位開啟者還沒出現罷了。 華夏對於褻瀆屍體的刑罰,很重,但那是和傷害罪還有挖人祖墳掛鉤的。 法律的規定是有適用範圍的,死囚被剝奪了一切權利,自然不在其中。 不然歷代也不會出現關於解剖的醫術著作。 可是,這項工作畢竟不體面,與醫者仁術不合,有悖於公序良俗。 教人於骼堆中,殺人場上學醫道,這是醫學發展的必然過程,如果不瞭解人體,又怎麼對症下藥? 李言聞對於聖人的話語很是感動,他不曾想過,一封書信,竟然讓聖人親至。 “學生定當不畏人言,不忘本心。” 雙膝彎曲下跪,李言聞對著朱祁鈺磕頭說道。 “不用如此重禮,這事,朕佔了便宜。” 朱祁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親手將李言聞扶起來,繼續道:“往後醫學史上,這可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董宿不知道,為何聖人有著如此的底氣。 歷代除了那奇怪的王莽,就沒有帝皇會為醫學解剖站臺,可就算是王莽,解剖的是政敵,有洩憤的嫌疑。 當今聖人,可不需要這麼做。 李言聞感激是必須的,有聖人站臺,至少能堵住一部分人的嘴。 “學生,學生…” 李言聞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了,支支吾吾的,就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 抬頭看到了聖人鼓勵的目光,感覺就跟慈祥的老父親拿著幾億的資金扶持自己創業一樣,那底氣就騰騰地往上漲。 “對了,朕來,可是要問問,你那青黴素當真製成了?” 朱祁鈺可不在乎什麼言可殺人,畢竟論殺人,刀槍更有效直接一些。 聞言,李言聞擦了擦眼角,隨後挺胸說道:“回陛下,在學校老師的幫助下,學生製出了些,但量很少,給小鼠試而不死,方才想要更進一步。” 聽著李言聞的描述,朱祁鈺不斷點著頭。 “若是做人體試驗,最好還是用注射的好。” 李言聞製出來的,是青黴素溶液,用注射的方法比較直觀。 能夠代替注射器東西有很多,比如魚刺,比如鳥骨。 但是要大規模使用,最好還是可以工業化的東西,但試驗就另說了。 恰好李言聞要求解剖試驗,那麼不如將這些也說一樣,給醫生一些方向,或許就能少解剖一些人。 董宿和李言聞聽得津津有味,心中更是升起了一絲迫不及待的感覺。 說完之後,朱祁鈺走回書桌,拿起茶碗潤了潤喉,開口道:“解剖的時候,要明亮,不要陰惻惻的,你們做得是進步的事業,不是陰溝裡的老鼠。” “遵命,陛下!” 兩人躬身回道。 朱祁鈺也算是站完臺了,反正現在不缺死囚。 山東和湖廣送來的,就足夠醫學院用了。 恭送聖人離開醫學院後,董宿立刻組織起了醫師,將解剖試驗提上了日程,採用自願原則,不願參與的醫師,可以直接退出。 聖人給予的信心,讓董宿能感覺到,解剖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