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了,雨停了,五比一的戰損,易形了。
明軍扛著火槍進入村落,面對著驚恐的村民。
魯達看到和自己長相相似的孩子,被他們的父母抱著,就站在各自的門前。
就在剛剛,村子外的敵軍,突然就被掀飛了。
成建制的明軍從雨林中踏步而出,伴隨著腳步,是一道道彈幕。
那種聽到聲音,看到煙幕,然後就有人身上多出一個洞,涓涓的鮮血隨之流了出來。
傳說中的天兵露出了神乎其神的獠牙。
當看到戰友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給轟爛肚子,些許的絲肉連線著軀體,空蕩蕩的腹部可以直接看到背面,這群低階信仰的人,頓時覺得明軍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魔。
士氣散了,就只能作鳥獸散。
留在村落的人,不管是對明軍還是對滿剌加計程車兵,都只有恐懼。
滿剌加計程車兵可不是什麼善類,他們最喜歡將不聽話的村民拉到街道上,在眾目睽睽之下斬首。
實施酷刑時,他們就像魔鬼,但祈禱時,又顯得十分虔誠,這給了村民極大的恐懼。
“魯達、黑格,現在就是該你們表現的時候了。”
徐二黑撞了下黑格,開口說道:“告訴他們,我們不會對老百姓怎麼樣,更不會搶老百姓東西。”
相比徐二黑這樣的外來者,黑格他們這樣的土著,更容易獲取村民的信任。
佔碑是和舊港相鄰的地區,滿剌加的統治尚未徹底,更何況,滿剌加的王直接改了信仰,破壞了當地長久的統治基礎。
大明從來不會摁著別人的腦袋強調信仰,只是要求服從王化。
眼前的村民,沒有什麼東西是明軍需要的,有的話,那也僅僅是糧食。
黑格十分聽徐二黑的話,上前就嘰嘰喳喳對著村民解釋,還時不時轉身指著不斷路過的隊伍。
徐二黑站在不遠處,能看到那村民眼中從恐懼,到擔憂,再到看黑格的憐惜。
在經歷過恐怖統治之後,老百姓想要的很簡單,就是安穩。
不遠處,劉海洋掏出一枚銀幣,在一個老人面前晃了晃,旁邊的通事旋即開口,道:“您是村中宿老,我們想從你們這買些糧食,就用這個交易。”
大明的銅幣是硬通貨,放在整個亞洲都通用,作為村中的長者,自然是最見多識廣的。
老人也知道,眼前的明軍便是傳說中的天兵,其手中的銀幣,不需要絲毫的懷疑。
“天使降臨,老頭一定辦好。”
佝僂的脊背更加彎曲,抬起雙手,等候著那精美的銀幣落在他手中。
劉海洋在老人的身上,看到了大明鄉紳的樣子,不過,那又如何,手指彈起銀幣,拋向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精準落入老人的手中。
感受到手掌的重量,老人臉笑得跟菊花一樣,皺成一團。
比起恐怖統治,財大氣粗的明軍,更樂於用金錢開道。
劉海洋回頭,就看到不少土著士兵在向村民解釋,滿意點了下頭,道:“我們需要休整的地方,讓老人幫忙。”
話是對通事說的,由通事轉述。
老人自然是瘋狂點頭應下。
很快,黑格就從村民口中知道了滿剌加在這裡的行事作風,立刻就跑回來向徐二黑彙報。
旗官得知後,便直接告訴了剛安頓下來的劉海洋。
聞言,劉海洋僅僅是挑了下眉,身邊的副官便皺眉,道:“那老頭,應該算是村中長老,村民被斬首,他就沒有做什麼?剛才也沒看到村民反抗出手。”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誰贏,他們幫誰,那老頭是如此,村民也一樣。”
劉海洋點頭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