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佐的馬車停在了牌匾為【國營飯店】的酒樓前。
這是一棟四層樓的建築,在一種兩三層的樓房裡,已經算得上是鶴立雞群了。
有朋自遠方來,當然不能必誅之。
季曉為藤原佐安排的酒樓,乃是天津最好的酒樓,這點待客之道,作為區域超級大國,該有的體面是要有的。
國營飯店是集食宿為一體的酒樓,內設房間有著獨立的浴室和衛生間。
門口迎賓衣著靚麗,絲毫不在意展示自己的身材。
對於堂堂國營酒樓,竟然招用這類妓子迎賓,季曉本來是持反對態度的,在他看來,不管是朝廷的產業還是聖人的產業,都應該乾乾淨淨。
可無論是知府,還是禮賓司的領導,皆認給妓子從良的機會。
只要妓子敢邁開步伐,到酒樓前應聘,那身後的牛鬼蛇神,自然不敢再做下一步動作。
那些武士,看到迎賓就走不動路。
咽口水的聲音,讓季曉感覺到噁心。
“看什麼,管好你們的眼睛。”
武藤太郎當即一腳,直接踢飛了一個武士,語氣兇狠,目光猙獰的威脅。
或許在別的酒樓,這種女人可以玩,但是,永遠別在印有皇印牌匾的酒樓裡產生不該有的想法。
面對這些不知深淺的手下,武藤太郎也有點煩躁了起來,要是一個搞不好,自己脖子上的腦袋,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走在前面的藤原佐,回頭僅僅是看了一眼,並沒有斥責武藤太郎。
因為他也感受到了季曉眼中的鄙夷。
而武藤太郎看著地上的武士,上去又補了一腳,隨後看向其他人,道:“都給我安分一點,不該看的別看,誰再敢眼睛不乾淨,別怪我直接挖你們的眼。”
本身就身處在歧視的氛圍之中,尚且不自知的武士們,就沒有考慮過後果。
一路上,百姓的眼神已經讓武藤太郎抬不起頭了,現在氣剛好撒在武士們身上。
被踢倒在地的武士,不敢反抗,抱著頭,他不知道為什麼。
以前從別人口中聽說過,所謂天朝,並不會因為他們這些作為而大動干戈,不明白為什麼就因為自己多看了眼女人,就要被揍。
其他武士對於同伴遭殃,只能耷拉著腦袋,避免和藤原太郎產生直視。
惹惱明人和惹惱武藤氏或藤原氏,對於武士來說,是不同的概念。
鄉紳為什麼敢肆無忌憚,就是因為把持著鄉民的命根,這些武士和鄉民也差不多。
惹惱了大明,大不了就回倭國,可要是惹惱了武藤氏或者藤原氏,那他們自身的武士家族也要遭殃。
當然,他們可以試著匹夫怒一怒,用著全家的性命去怒怒看。
看著武藤太郎教訓武士,迎賓們紛紛退了一步,避免被波及到。
以前這類街頭打鬥,她們倒是見識過,之後就少了許多,畢竟,無論誰贏誰輸,都免不了一頓牢獄之災。
“抱歉。”
教訓完武士,武藤太郎對著迎賓拱手,隨後躬身向季曉表示歉意。
“嗯。”
季曉淡淡應道:“裡面請,客房已經備好。”
酒樓內,裝潢並不奢華,入門便是櫃檯,轉身便能看到有序擺放的桌椅,相互間由屏風遮擋,形成半私密的空間,隱約能看到有人正在用餐。
邁步朝二樓走去,樓梯鋪制著地毯,防滑且鬆軟,一些夾著草鞋的武士,甚至不敢踏上去。
上了樓梯,整個二樓左右看去,是一道道房門,這裡一部分屬於用餐包廂,另一部分則是住房。
為藤原佐他們準備的房間在三樓,所以季曉沒有停留介紹,而是直接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