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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 庸人自擾

聽著楊建的話,李璉眼中帶著茫然。 他突然能理解楊建為何為難,說出來確實難以理解。 楊建揮了揮手,道:“這並不在某的職責範圍之內,你們文人不就喜歡研究,那便可以好好研究他們的教義。” 說完之後,就直接讓人將蔡洪等人押上囚車,準備運往徐州府。 李璉看著運送囚犯的囚車遠處,突然就覺得,或許有些問題並不是單純官場問題。 沛縣的縣衙直接被一鍋端了。 縣令、縣丞、主簿等等主要官吏都被抓拿下獄。 而李璉看著被封鎖的逍遙樓,想起了太祖曾惡遊民嗜博者,創逍遙樓於淮清橋北,備諸博器於中,犯者閉入,數日皆被活生生餓死的歷史。 兩個逍遙樓,裡面都死了不少人。 也不知道對方知不知道逍遙樓這名字的故事。 兗州府。 京營五萬士兵在距其二十里外湖邊安營紮寨,往前便是魚臺縣。 洪武十八年,降濟寧為州,升兗州為府,原本屬於徐州的魚臺縣就歸了兗州府。 而魚臺縣距離徐州二百里,離沛縣不過六十餘里。 大軍在此駐紮,若是進攻沛縣,也不過是一兩天的時間而已。 領軍都督吳瑾還是第一次離開北方。 在京營裡,吳瑾屬於那種各方面都小心翼翼的那種將領。 沒有別的原因,就因為他是敗將。 朱祁鎮北征瓦剌,吳瑾隨徵,後被瓦剌包圍,他也在陣中射擊瓦剌軍。 最後他父親和叔父皆戰死於陣內,吳瑾守護二人屍首不動,被瓦剌擒獲。 也先將吳瑾放回,說是看其忠義,其實也是為了亂京城守軍的軍心。 在京城保衛戰中也是發揮平平,沒有如同石亨、孫鏜以及神武衛那般驚豔。 不過,這種小心謹慎也不是壞事。 以副將之職帶領大軍來此,剩下就是等候總兵石亨的到來,途中吳瑾除了接領物資,就沒有和沿途的任何官員接觸。 吳瑾是蒙古人,其祖父歸附大明後被賜姓名。 對於大明的江南,他也是有點嚮往的。 畢竟很多文人詩詞之中,都盛讚江南的美妙風光。 但是,他現在是帶兵而來,很可能會給南直隸帶來戰火。 應天府。 官道上,隨著金濂離南京越來越近,整個應天府都處於一種緊繃的狀態。 城中,徐承宗透過自己連日來的探訪走動,大致也知道了,在城中確實有些不安分的人。 只不過,探訪之後,目標都是指向寺廟。 雖然徐承宗有著豐富的祭祀經驗,但是對於那些寺廟,他並不上心。 讓他警惕的是,打聽到會昌伯孫忠可能是其信徒。 這也是為什麼南京會有關於孫氏在從中作梗的傳言。 可是,徐承宗還是不相信,孫忠會如此愚蠢。 不過身為南京守備,他有必要提高南京周圍諸衛所的警備事宜,特別是保護欽差不要出事。 所以,金濂就感覺到了南京地界比較安全,不少衛所士兵出現在官道上,維持著官道秩序。 行至不遠,馬車停了下來,金濂掀開車簾,便看到徐承宗笑呵呵站在馬車不遠處,朝著金濂拱手打招呼。 看樣子是想和金濂聊一聊。 見狀,金濂也沒有推辭,這可是魏國公,勳貴之首,就算是尚書,也要給些面子。 徐承宗選的位置是距離應天府十里外的涼亭。 這種十里亭是最早的驛站,不過到後來,演變成了送人或者迎人的場所。 津亭秋月夜,誰見泣離群。 何處最悲辛,長亭臨古津。 詩人在長亭經歷人生別離,創造一首首詩詞,不斷賦予十里亭寓意。 兩人直接入座於亭中石凳之上,徐承宗已經讓人備好了茶水。 “聽聞金尚書此行前往寧波,某特來送上一送,些許粗茶,還望金尚書不要嫌棄。” 剛坐下來,徐承宗就跟文人一樣,客客氣氣,沒有絲毫武勳的樣子。 “魏國公抬愛,某怎敢嫌棄。” 金濂同樣禮貌回應。 隨後,徐承宗喝了口茶,側頭看向南京城的方向,感嘆道:“聽聞金尚書這一趟,有賊人歹心,竟敢襲殺朝廷命官,可是把某嚇壞了。” “無礙,些許宵小,土雞瓦狗爾。” 金濂呷了口茶水,老神在在道:“這不,某還是完完整整坐在此處。” “某佩服,金尚書如此膽氣,倒比某更像武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