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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穎風是個利益嗎?”紀雲湄終於沉沉地開了口。“你的幾位姑姑為穎風付出那麼多心力,從讀書時候就開始工作,練習獨立,並且在滿二十五歲之前賺足五百萬,這些所為何來?”
楊竟題悶聲不說話。關於祖奶奶教養姑姑的做法他是相當熟悉的,反倒是他,隻身在外唸書,從大學就在美國求學,所以沒被要求二十五歲前賺足五百萬元。
“我沒有要求你也跟幾位姑姑一樣,在二十五歲前賺夠五百萬,那是因為你一個人在異國求學根本無法不獨立。所以我每年給你的錢都只夠你最基本的學費,就連生活費我也不給,你以為我天生嚴苛?以為我吃飽太撐?”
秧秧跟舜傾都靜了下來,在一旁聽奶奶說話。尤其是舜傾,過去她對奶奶的不近人情有很多的抱怨,尤其當年奶奶還親自執掌企業時,比現在嚴苛好幾倍。就算她們真的沒錢用也不敢回家要錢,為此她私心裡是有些埋怨的。
她以為家裡又不是沒有錢,為什麼讓她們吃比其他家庭的孩子更多的苦,但是現在她有點明白了。
“穎風現在是很風光,成了一個人人想要進去的企業,但你知道這對每個楊家的人來說代表什麼?代表著責任。如果人人跟你一樣,想要隨心所欲的過日子,那你那幾位姑姑不顯得太白痴了點!心裡認為穎風是要由你來繼承,她們卻還是花那麼多心力在公司;尤其是解頤,可以說是耗了幾年的青春在穎風,現在讓你去幫幫她,於情於理都應該。”
楊竟題深吸了口氣。“祖奶奶,我明白你要表達的。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大家都扛得這麼重,那何不讓真正想扛的人去管理公司,姑姑們也不用這麼辛苦,可以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尤其是大姑姑、二姑姑都結了婚,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小姑姑眼底根本只有繪畫,又何必要她去做這些。或許我這麼說很大逆不道,但生命這麼短,又何必讓自己被責任壓死?”
“竟題,你別說了!”秧秧拉了拉他的手,真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出自他的嘴。雖然平日他的嘴是滿毒的,但她是他的祖奶奶耶!他就不能站在老人家的立場想想嗎?
“有些東西不是責任兩個字可以解釋,你去問問解頤、舜傾跟褚顏;還有,去問問你那兩個姑丈,為什麼他們肯撥那麼多時間協助老婆管理孃家的事業?他們是不是因為了解了這個企業對他們太太的重要,所以才默默地陪著做。”楊奶奶忽然現出疲憊的神態,她揮了揮手。“我紀雲湄一生沒有勉強過別人,你若不願意我又能如何?自己去想想這些個問題吧!”
“奶奶……”
舜傾跟秧秧起身要扶想要退席的楊奶奶,但她揮了揮手錶示要自己來。於是她們只好看著奶奶挺著背脊離開飯廳。
她們轉身看向那個始作俑者——楊竟題僵在座位上,也是沉著一張臉。
“你究竟對穎風瞭解多少?也敢這樣大言不慚地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舜傾嘆了口氣。“也怪我不好,是我自己想推託責任,才會引起今天這場……”
說到這裡,秧秧鼻頭都紅了。
“過去我是不曾想過這些,只覺得奶奶很不講情面,嚴苛的要求我們做到那些事情;可我今天真的懂了,要堅持地教養小孩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舜傾今天倒是受到相當的啟示。
“就像要自己的孩子學走路,就連跌倒了都不能去扶,即使小孩哭了,也要他們自己走。”秧秧不曾生活在大家庭,對於楊奶奶這些的堅持是感動莫名。她希望等她有自己的孩子,自己也能這麼堅持、這麼勇敢。“你幹麼不去穎風上班啦?”她怨怪地瞪著楊竟題。
楊竟題一臉沉重,現在臉色更難看了。
“你別管。”他緊皺著眉頭,有些事情他還要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