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眼波深處並沒有絲毫遲疑,“當然。”
聽雪靜若秋水的眼底泛起一絲動容,“那跟我走。”
婉之抬手拂落聽雪的手,斂起眼底殺意,心底恨意,淡淡道,“我是想看見他們兄弟反目,蘇家仇也便都報了,但是——”
聽雪停在半空的手輕輕一顫。
“但是他們反目的結局卻不能是皇帝除掉了君離央,繼續做他的皇帝。”
聽雪收回手,眉間微微失落,“那兩敗俱傷的結局呢?”
婉之唇角微斂,“也許吧。”
皇帝本就有除去君離央之心,只是在等時機,但是婉之握有皇帝的把柄,若是此刻逃出宮中,皇帝當然怕君離央透過婉之洞悉他的一切,那定然不再姑息,會先對君離央下手,正是因為婉之清楚的知道這一切,她不會出宮讓君離央輸得一敗塗地,所以不管什麼樣的結局,如她所說,她不要皇帝殘害君離央的結局,所以她要忍下去。
聽雪在良久的安靜之後,也只是說了句,“處處小心。”婉之心中倒是有絲感動,聽雪這個人,與她交集並不多,但在很多時候似乎都是理解她的,不管是對的錯的,他似乎都沒有做出什麼太讓她勉強的事來。
聽雪走後,婉之換了宮裝,折騰了半夜,卻是夠累的,和衣在榻卻是怎麼也無法入眼,轉眼已是霞光透入梨花宮,婉之整頓好心思,倚在軟榻上淺飲清茶,那兩個宮女回來了,看樣子是昨夜是被君離央弄昏了,臉上雖然極力的平靜,眼底終是掩不住那絲絲的驚慌。
皇帝來時依然是面帶微笑,唇角勾著一抹永恆的慵懶,那種讓人看起來很溫煦的感覺,說是如沐春風也並不為過。
眼底透著溫意,婉之亦一切如故,柔靜似水,帶著面紗陪著皇帝飲茶。
“你沒有什麼要和朕說嗎?”皇帝淡淡的扣著梨花案,漫不經心的問道。
“皇上要聽什麼呢?”
☆、離王全城搜人
“皇上要聽什麼呢?”
皇帝微眯了眼眸,“朕以為按你的性子,應該會在朕踏進這梨花宮時,便哭著跑過來說是被昨夜刺客嚇壞了,那樣的戲會真一些。”
婉之心底也不由得一顫,不知道對於昨夜的境況,皇帝到底瞭解多少,知道多說無益,只淡然道,“皇上說過不喜歡太聰明的人。我還是少言的好。怎樣想還是隨皇上,怎樣決定亦是隨皇上。”自從那日皇帝說婉之不是梨妃,婉之便一向自稱我,不在人前的時候,皇帝倒也不介意。
婉之以為皇帝該質問了,低眉良久卻等來一句,“昨日晚朕和墨兒出宮去看皇后了。”未及婉之言語,皇帝忽而抬眼看向婉之,“你說墨兒這麼小是不是不應該缺少了母愛?”
“恩,皇上雖然忙於朝政,卻該多出些時間陪陪太子。”
“單單有朕是不夠的,聰明如你,該明白朕的意思吧。”
“父皇!父皇!”稚嫩柔軟的聲音傳來,太子呼喚皇帝的時候截然不同於平日小霸王的口氣,一頭闖進皇帝懷裡,又是撒嬌,又是蹭的。
皇帝撫mo著君墨的頭,眼中泛起柔情,“怎麼不回去睡一會兒?”
“墨兒不困。”拱進皇帝的懷中,漆眸有意無意的掠過婉之。
“墨兒,你不喜歡梨妃娘娘?”皇帝突然問道。
君墨抬眼偷偷看那輕紗遮面的女子,經常用那雙澄澈似水的眼眸兇他,氣鼓鼓道,“墨兒才不喜歡她,墨兒討厭她——不過——”
婉之聞語低笑著去喝茶,卻聽君墨的聲音越來越小,“不過墨兒喜歡聽她彈琴——”抬眼道,“父皇是不是也喜歡聽她彈琴,不然為何聽了會陪墨兒看母后呢?”
皇帝淺淺笑道,“朕也喜歡,而且聽懂了其中的意思。”含笑抬眼深深看向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