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染,你……”
話說到一半,竟是再也接不下去,面色漲得通紅。他素來沒有什麼人緣,剛才費心和他結交的也不過是些小仙,此時當然不願意得罪有著上君巔峰實力的鳳染,一時間竟無人為他說話,場面登時僵了下來。
而他身後的兩個仙君也不知為何自鳳染進來後便有些神不守舍,是以並不像平時一般勸慰紫垣,也呆愣在了一旁。
就這麼一呼一吸間,鳳染已經走到了紫垣面前,一襲深紅的長袍帶著莫名的剛毅,神情肅然凜冽:“紫垣,當年一劍之仇,鳳染萬年來莫不敢忘,他日若有機會,定當加倍奉還。”
紫垣被面前女子如孤狼一般的目光驚得倒退了兩步,沉壓在靈魂深處的恐懼回憶陡然冒了出來。
當年淵嶺沼澤中,全身浴血的鳳染在重傷之下,還能殺了妖族三皇子,若不是他正好趕到,在暗處祭出仙劍,恐怕還真是救不了性命垂危的景陽,饒是如此,他也受了鳳染一掌,毀了百年根基才勉強逃了出來,那時候的鳳染,還不是上君,就已經如魔神一般可怖難纏,更遑論如今。
看到紫垣面上隱隱的恐懼,大堂裡的仙君面上皆劃過嘲諷之色,仿似不敢相信堂堂上君居然如此軟弱可欺,一片沉寂的尷尬中,儒雅和祥的笑聲在後堂突然響起。
“鳳染上君萬年來不曾出過清池宮,這次駕臨大澤山,東華真是有失遠迎。”身著青色儒袍的東華上君出現在內堂入口處,白髮長髯,神態從容,帶著長者的睿智通達。
東華是三界資格最老的上君,他一出現說笑,剛才凝滯的氣氛倒是鬆動了不少,就連鳳染也記起後池的話,懂眼色的連連擺手稱不敢。
一眾上君跟在東華之後出現在大堂裡,雖未對鳳染有多親近,但看她的神情多是帶著好奇和讚許。東華上君更是丟下了滿堂賓客,和她探討起靈力築基之術來。眾仙皆知東華上君嗜武如命,對他如此舉動倒也不算意外。
這樣一來,紫垣倒顯得被刻意冷落了一般,他的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抬眼間不經意掃過身後站著的無虛無妄二人,記起了賀禮一事,眼中劃過一抹恨意,對著堂中幾位上君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東華上君,我近日經得一事,實在怨憤難消,今日是您的壽宴,本不該說出來掃興,但您素來德高望重,還望您能評評道理。”
紫垣一邊說著還一邊朝東華上君打了個揖,十足鄭重的模樣。眾人俱都一愣,抬眼朝他看去,東華上君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略帶遺憾的看了一眼鳳染,轉過身朗聲道:“老夫素來不問仙界中事,上君若是遇到不平之事,只管上奏天聽就是。”
聽出東華上君言語中的推脫,紫垣急忙擺了擺手道:“上君,事關妖族,難道……您也不過問嗎?”
仙妖兩族雖說已停戰千年,但堂中仙君大多和妖族仇怨不淺,紫垣話一出口,便惹得眾仙面露凝重之色。
東華上君看紫垣說得煞有其事,斂神道:“若是事關妖族,當然就定當別論了,紫垣上君,你不妨說說看,到底是何事如此重要?”
紫垣見眾仙面帶凝重,唯有鳳染神色淡漠,眼底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暗光,當即擺正了神色怒喝道:“眾位上君,鳳染勾結妖族,欲對我仙界不軌。”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鳳染指去,滿臉大義凜然的摸樣,卻未看見他身後站著的無虛二人陡然慘白了臉色。
“紫垣上君,這話……可有證據?”
他話剛落音,就有上君不客氣的問道,神色中盡是不信。誰都知道紫垣和鳳染仇怨頗深,他說出來的話自是會大打折扣,再說鳳染如今受清池宮庇佑……
“當然。”見眾仙不信,紫垣抬手朝後擺了擺道:“東華上君,我紫垣豈是信口開河之人,無虛、無妄二人前幾日在祁連山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