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周匝星落如雨,叮噹作響,聲音清清如玉,道,“我有一師弟,名秦韜玉,是掌教親傳,有龍虎之姿,天資超絕。只是眼界很高,尋常女仙看不到眼中,我看玉皇山的這位仙子倒是和他挺般配。”
阮幽珠聽了,不置可否。
兩人雖然最近走的很近,看上去情投意合,有結為道侶的架勢,可是即使是真成了道侶,休慼相關,氣運相連,但對於無極星宮的門內之事,她依然會敬而遠之。
無他,玄門大宗,自有自己的規矩,不容外人插手。
趙宛然只是說一說,沒有要聽從女伴建議的心思,他們都是玄門中出乎其類,拔乎其萃的人物,都有默契。
這只是小插曲而已,可作談資。
接下來,路上無話。
不多時,兩人來到山腰小亭。
只見松柏森森,蜿蜒若蟠龍。
枝枝丫丫橫斜開來,上面有雨後的晴光,綠雲冉冉。
光暗交織,映入到小窗中。
再往裡,就是見清光如水,粼粼層層,諸位天仙層次的玄門天驕已經到位,都顯出頂門慶雲,異象不同。
見到趙宛然和阮幽珠攜手共到,其他人只是簡單寒暄了幾句,就各自入座。
“諸位,”
周如華見人已齊了,於是扶正道冠,展袖起身,身上的玄氣瀰漫,有浩浩蕩蕩之姿態,充塞於時空之中。
他聲音不大,只在亭中可聞,道,“今日招呼道友們來,是想一起坐下來商量一下關於天庭第五位帝君之事。”
周如華神目如電,開門見山,有他們玄門天仙在此,加上法寶鎮壓,當然不會擔心有人旁聽,道,“東御中紫陽能否重登帝君之位,對我們來講,是至關重要的。”
眾位天仙聽完,都是心領神會。
要知道,宗門能夠派他們來三十三天,並願意助他們在三十三天晉升天仙,自然是對三十三天有著野望的。
因為只有天仙,才能夠在三十三天站穩根腳,進行佈置。
而要是宗門沒有這個意思,就會像外面的玄門宗派一樣,比如天上仙府,玉皇山,三聖門,等等等等,都是平穩自然,水到渠成。
外面的宗門想法也簡單,他們或是力有不逮,或是沒有過大的野望,只是派出先頭部隊,等以後三十三天的天羅地網永珍更新之時,才發力。
沒有對錯,只是有不同。
“我們開誠佈公的談一談。”
孔任神情平靜,法衣上繡著雁字紋理,上下縱橫,對照空波,道,“依我之見,天庭的帝君爭奪,到現在都算得上撲朔迷離,很難見分曉。”
“至於紫陽能不能重登帝君之位,別說我們看不透,恐怕就是紫陽本人都沒有把握。”
“能不能成功,五五開。”
“孔道友是老成謀國之言。”
趙宛然點點頭,表示贊同,他眸光一動,有星辰之光,洋洋灑灑,充塞著無窮無盡的光明,道,“只是這樣四平八穩的文章,宗門恐怕不會喜歡。”
孔任淡淡一笑,很有一種坐看庭中花開花落的舒展,道,“宗門喜歡不喜歡,我不知道,但過兩日我給宗門的稟告,只會是這樣。”
這位真陽宗的天驕意思很簡單,他就是簡單彙報,不作出自己的判斷,至於宗門如何決斷,是門中大佬的事情。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這位真陽宗的天驕,出奇的穩,穩得嚇人。
只是在場的天仙都不是善茬,他們念頭一轉,就明白孔任這麼做的理由。
因為據說在真陽宗宗,年輕一代的領袖人物已經定下,不可動搖,孔任現在的處境比較尷尬,即使是立下小功勞,也無法威脅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