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進來,這段路我自己走!”在園子門口,我對他說,他看了我一眼,轉身走了。
“哎呀,天哪——夫人你可回來了,我到處找你找不著,都快急死了。”夏清看見我進了院子,從屋子裡跑了出來,一臉焦急的說道。
“我沒事,不過是在外面多耽擱了會子。”在地下宮殿呆了一天,出來看見陽光,感覺自己象是從地底裡鑽出來的鬼魂,再看見夏清就像過了幾個世紀了。
“中午吃飯時,蔡婆婆問起,我都不知道夫人去哪裡了。蔡婆今天中午特意做了那道你最愛吃的脆皮蠔子雞呢!”我好吃夏清是知道的,沒吃到那道菜她比我還遺憾。
蔡婆的脆皮蠔子雞做起來是很麻煩的,光配料就得準備好幾天。子雞其實也不是雞,而是一種野生的山禽,這裡的人都叫它子雞,形狀比雞小一圈,比鴿子大,會飛,但飛不高。身上的毛特別漂亮,如果長的大些,就特象錦雞。
這種動物生在高山頂,並且聚集在寒氣和溼氣極重的地方,很難捕捉,所以市場上很少有賣的,價錢也極其昂貴。
蔡婆一共做過兩次了,每次都是給我和夏清開小灶,可是我倆還是吃的意猶未盡。
“那不是便宜你了,我不在,就沒人跟你搶了!”我笑了笑。
夏清沒想到我反應這麼不正常,極其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到底哪裡不正常了?”
我閉門三天,哪裡也沒去。經常是我愣怔著發呆,再看見夏清也木呆呆的盯著某處走神,我託病不出,連飯菜都是蔡婆讓夏清送進來。
第四天早上我起的早,梳洗完畢準備去找殷紅鸞。還未出門,就看見譚子敬進了院子。見我要出去,說:“正巧,我來告訴你,中午我們一起吃飯,請一位老朋友,你也認識的。”
“府裡還有誰和你一起嗎?”我問道。
“就你自己,我帶她們做什麼?”譚子敬詫異的說。
“若是家宴請客,帶我就要帶其他人,否則我也不去!”我硬邦邦的,一點好顏色也沒有。
“恩——”他低頭沉吟了一下,“好,就聽你的,全帶上。”
等他走出園子,夏清從我身後走過來,低聲說:“老爺很聽夫人的話,似乎他平時不是這樣的,連大夫人在老爺面前都不敢多說話。”
我以為譚子敬請朋友吃飯會在“食八方”酒樓,沒想到確是在金玉閣對面街上的一個不算很大的酒家,老闆是一位女子。這是一家老店,佈置的古色古香的,到處都留存著悠久的歲月痕跡。
我知道譚子敬要請的人必是方塘建,這個鎮上我認識的唯一的男人就是他。
我沒打算搶誰的風頭,因此穿著極其樸素、淡雅,頭上只別了一個墜著紅寶石的金簪。買這件頭簪時,店主介紹說這是鎮上著名的金匠做給自己的心上人的,誰知那姑娘天生帶有隱疾,不到出嫁便過世了。金匠傷心不已,便打造了這件墜著紅寶石的珠釵紀念她,併為這個釵子取名“紅顏之珠”,因為那女孩名叫紅珠。
我聽了這個故事,就買下了這件髮簪,今日還是第一次戴。
殷紅鸞自然穿的大方得體,珠黃色的織錦窄袖排扣襖,外面罩著白色兔毛小敞,杏綠色的羅裙,讓人看著清新悅目;五夫人一件紅綾襖,頭上左右各插了幾件髮簪,丁零當啷的讓人想到花枝亂顫這個詞;八夫人倒不象她那麼張揚,絳青色的一身也很樸素。
方塘建笑呵呵的走進來,譚子敬立刻站起來迎過去了。
“子敬,聽說你回來了,沒想到這麼快我就有口福了!”方塘建坐下,朝我們幾位女眷看了看,我們都分別站起來給他見禮。
譚子敬邊吩咐夥計上菜,邊說:“兄弟想念哥哥,自然就回來了,今日可不要客氣!給你介紹我這幾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