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志於天仙的人,自有鋒芒和自己的行事。
李小山就這樣,走走停停,時不時和天庭的仙人們討論一下東荒的天庭起義軍,或者說一說誰又是天運加身獲得奇遇,看上去優哉遊哉,但神意如觸角,透過一個個的人,一件件的事,在自己的心裡交織出天庭的印象。
這在以後,就是上位的資糧。
正在此時,倏爾有一種冰冷徹骨之意湧來,如龍如蛇,森然咄咄,給人沉重的壓力,眼前的時空忽然一黑,進入黑夜,幽深不見底。
李小山不由得止住步子,微微抬頭,就聽到木屐聲聲,昂然而來一個少年人,長眉如劍,戴著黑冠,身披法衣,上面繡著隕日之相,細細密密的咒文扭曲,吞噬所有的光。
黑冠少年人徑直而來,不管其他,目光直刺李小山。
“嗯?”
李小山眯起眼睛,眸子中綻放出明光,看向來人,道,“是你!”
他的聲音不大,但落字有音,充塞著一種針鋒相對。
他認出來人,不是個善茬。
“是三別道人。”
“又來了。”
“真是熱鬧啊。”
“我們離得遠一點。”
其他附近的人看到李小山和三別道人逐漸接近,根本沒有圍觀的興趣,反而呈現鳥獸散。
原因並不複雜,熟悉的人都知道,三別道人是最近天庭中最強硬地反對東王公和清虛君提出條件的人,他認為,東王公和清虛君既然要加入天庭,當然是要一切服從天庭的安排,提前為自己的人爭取這麼多的天庭重要職位是對天庭格局的大沖擊。
這樣的行為,實在可惡的很。
正是這樣,面對來自於湯谷東王公的直屬嫡系李小山,幾次的偶然相遇,他們之間當然不會有什麼英雄相惜志同道合,而是針尖對麥芒,水火不相容。
三別道人來到李小山身前兩丈開外,眸子森然,有冰冷激射,並不說話,但敵意毫不掩飾。
“哼,”
李小山身姿挺拔,筆直如松,目光如劍,分毫不讓,在他的想法中,他來天庭,代表的是東王公和西雲母,代表的是湯谷一系,萬萬不可墮了威風。
兩人氣機碰撞,剛烈霸道,有雷霆衍生。
乍一聽,宛若車軲轆碾過低沉的石橋,有轟隆隆的聲音。
聽在耳朵中,覺得壓抑難受。
好一會,三別道人率先開口,聲音鋒銳如刀,切割所有,冰冷而無情,嘲諷道,“看一看,這就是即將入天庭的新人啊,寸功不立,就有可能上高位,真真是讓人羨慕的很吶。”
李小山嗤然一笑,很是大聲,道,“聽你這口氣,像是立下了多麼大的功勞似的,真是讓人感到好笑。”
三別道人扶了扶頭上的黑冠,冷言冷語,道,“我就是沒有大的功勞,也有這麼多年任勞任怨的苦勞,不是某些坐享其成的人能夠比擬的。”
第一千五百二十四章 欲以怒火酬大志 不料一山更有一山高
正是。
天光澄明,如沉秋水。
周匝蓮花盛開,赤火如丹,照面似焰。
乍一看,赤白兩色相磨,晶沁若雲母屏開,向四面八方。
風颯颯吹來,冷浸人的法衣。
李小山高冠法衣,背後玄氣如暖日,暑光不到,晴綠片片,他衣袖似雲,鼓起之後,隱有風雷,聲音轟然下擊,道,“以東王公的身份,願意歸附天庭,就是大功德。至於幾個職位,難道不應該拿出來酬一下大功臣?”
他踱著步子,衣帶搖擺,曲而長,粼粼有光,聲音卻是冷冽,道,“天庭賞罰分明,就是這個道理。”
“強詞奪理。”
三別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