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混蛋,”
汪容甫暗罵一句,咬著牙道,“欽天監和道盟的大人們派道兄來主持落雲谷事務,當然是知道道兄雄才偉略,能人之所不能之事。”
“哈哈,說的好。”
陳巖大笑,道冠上五彩焰火升騰,精緻而複雜的法衣拖到地面,金燦燦如大鵬的翎羽。
“看你等會如何猖狂,”
汪容甫大恨,往臺下使了個眼色。
“大人,”
劉松年的聲音拔高,四下可聞,道,“大人可是天下知名,戰無不勝,還是上面委任的正職,別的人當然不能比。”
“大人一來就入谷底,我們都看在眼裡。”
“我們相信,大人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是啊,是啊。”
聽到劉松年的話,其他人都是應和,將氣氛烘托地節節向上,停不下來。
人們都有從眾的心理,一時之間,場中群情激烈。
“陳巖要吃虧。”
徐元吉看在眼中,有自己的判斷。
他同樣有自己的眼線,所以知道陳巖回來的情況。
和陸雲鶴判斷的一樣,他同樣認為,陳巖能夠完好無損地回來,肯定沒有和黑水之中出現的兩位魔王交過手。
最大的可能就是,陳巖在谷底轉了一圈,看事有不諧,主動退了回來。
“沒有辦法。”
徐元吉將自己代入陳巖的位置,發現也沒有好的辦法應對。
這就是空降兵面對本土力量的劣勢,稍有不慎就要被教做人。
更何況,他還聽說,陳巖剛來之時就是氣勢洶洶,很有一把手的架勢,樹大招風,遭到算計並不奇怪。
“哎,”
“看來沒辦成啊。”
“這麼大的名聲,是來吃乾飯的?”
“真是讓人大失所望!”
見高臺上陳巖沉默,陸雲鶴等人開始引導話題,整個會場中流露出一種希望破滅的憤怒,以及憤怒無法宣洩後的憤恨。
前半個月中對陳巖宣傳的各種光環,在這一刻就好似是無聲的嘲笑,讓人們愈發的失望、憤怒和不舒服。
在有心人故意引導下,整個場中的氣氛變得怪異。
這是希望被破滅的殘酷和撕裂感,就如同或大或小的煙光在自己眼前幻滅,想抓卻抓不住,坐視而不甘心,情緒複雜難明。
劉松年聽著周圍人的各種抱怨,目光炯炯,看向高臺,極力壓下心裡的興奮。
這一次,是他站在臺前,將陳巖打入深淵。
一個神通無量的強者,一個天下聞名的大名人,一個受欽天監和道盟雙重任命的正職,能和這樣的人物放對,並戰而勝之,想一想就令人興奮難耐。
更何況,今日之後,他不但能夠獲得巨大的聲名,還可以得到汪大人的賞識,真正的名利雙收。
陳巖坐在高臺上,神意散開,將每個人的情緒都返照在唸頭中,眾人失望後產生的冷漠,是一種難言的力量。
“也是煞費苦心啊。”
等到這種失望產生的力量達到頂峰之時,陳巖笑了笑,屈指一彈,案上的玉磬發出一聲清脆到極點的聲音,嗡的一聲,壓過了在場的諸般聲音,也同時讓人心裡一震。
這一聲,他暗運神通,將雷音加到裡面,餘音嫋嫋,倏爾拔高,有振聾發聵之勢。
轟隆,
在場眾人心裡一震,雷音入耳,馬上安靜下來。
陳巖大袖一展,站起身,法身修士的氣勢散開,煌煌若天威降臨。
威壓如海,巍峨如山。
驚濤駭浪般的力量,碾壓四面八方。
這一刻,在場眾人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