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跡象總是若有似無的想要消失!
搶救過後的思吾回到特護病房。
文沉森守著她,看著她搭在眼肚上的睫毛一動不動。
文沉森坐在床邊,不敢合一下眼睛。
其實本身也不可能有睡意。
他拉著思吾的小手,在自己的手指間捏了捏。
她的骨頭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軟。
她還沒有上一年級的時候,兩方父親就玩笑說,思吾以後就是沉森的童養媳了,以後大了就讓思吾跟沉森結婚。
他一直都記著。
可天有不測風雲,思吾父母離世,思吾再也不跟他好了。
無論他怎麼討好她,她都防著他。
他其實是明白的,既然對她好沒有用,那就強留。
他們之間越來越遠,他也是明白的。
他覺得無所謂,只要不是陰陽相隔的距離就好。
現在他開始後悔曾經那麼強悍的霸道。
如果不是他一直覺得不是陰陽相隔的距離都算不上距離的話,思吾應該不會出這些事情吧?
手指間女孩兒的手越來越輕……
好像一個沒有生命力的死人。
文沉森心緒越來越亂,他雙手合抱著思吾的手,抵在自己的眉間。
閉上眼睛冥想的那一剎那,文沉森再次看到了自己經常在夢裡看見的那個黑袍長髮男子。
那個看不清臉的男子。
他手裡抱著一個女孩兒。
那女孩兒的頭仰搭在他的手臂上,沒有生氣。
男子在天青色的世界中坐在山石之上,手指捏著女孩兒的手指。
“你為什麼不跟我說話?”
“既然你已經有了不會腐爛的身體,為什麼不能有生命呢?”
“我們在哪兒見過?為什麼我能將你畫出來?”
“你叫什麼名字,你一定是為了我應運而生的……”
黑袍男子的長髮被風拂起,在天青色的世界中就像水墨畫中的人。
文沉森想要走進他們,可是過不去,好像就在眼前,但是距離永遠都是一樣的。
突然,世界變了顏色。
天青色的世界裡有了藍天白雲。
碧波,海浪。
沙灘,海鳥。
黑袍的男子站在沙灘邊,他背影蕭瑟孤寂……
文沉森想要過去,想要看看他站在那裡看著什麼。
這次,他終於走了過去,循著黑袍長髮男子看的方向看過去……
那個畫裡面沒有生命的女孩兒在沙灘上奔跑……
她頭上的玉簪很清晰,文沉森對那枚簪子有深刻的印象。
那女孩兒活了,有了生命跡象。
文沉森剛剛覺得欣慰,然而她看見那個女孩衝著一個白袍的長髮男子跑過去!
她赤著的腳在沙灘上跑得輕快,還有串串笑聲。
“龍君,龍君,你有多久沒有來看我了,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龍君,龍君,我最近學會聽海鳥說話。”
“龍君,你這麼久沒有看見我,我是不是又長好看了?”
白袍長髮的男子的手伸向女孩,摸著她的頭,他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和情感,“長高了。”
女孩不開心的踢著地上的沙,一言不發。
“不開心了?”白袍男子問。
“沒有。”
他們像一對情侶,文沉森看著看著,心開始疼。
他偏頭看著身側的黑袍男子,男子拳頭緊握,忍得發顫!
文沉森還記得黑袍男子抱著女孩兒的時候說的話。
“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