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切的一切了。
光著的腳踩在地面,是細碎的磚瓦的感覺,還有點點柔軟,不知是何時存在的泥土,又或者是磚瓦等事物變得柔軟,成為了泥土。
很短的時間啊!
那麼短的時間,為什麼像是滄海桑田?
他不明白!
他走在街道上。
是當初的街道。他默默走著,踩著時光殘留下的痕跡,感受著那隱藏在細碎之間的歲月。
時間,像是被定格在了某一刻。
黑色的瘴氣枯寂了路懷鎮,尚且只是破碎的磚瓦在李裕宸的腳下,被碾成了碎屑,越來越細小的碎屑在沒有風的空氣裡來回“走”動,漸漸鋪滿了地面。
街道。還是街道,早已經不是街道。
走的時間。長了,不安漸漸消失了,變得麻木了,一點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
光陰總似箭矢,飛得那麼快,想慢都慢不下來。
歲月的力量在坍塌的建築上顯現。真似隔了數不清的歲月,街道上的沙石碎屑踩了一遍又一遍,仍舊只是沙石和碎屑。
路,還是曾經的路,卻又不是路。
懷。或許只能懷念,僅僅是懷念。
鎮,好像是一座城,如路懷鎮本身就是一座城,一座是鎮的城。
閉上眼睛,再睜開,已是千年了。
閉上眼睛,不睜開,仍舊是千年。
時間、歲月,倒流著,一瞬千年。
一道年輕身影婆娑在街道上,走的很慢,甚至很仔細,一步一個腳印,可那向前的身影在徘徊著,在這已經破碎的城鎮裡。
這座城鎮不算大,也算不上繁華,卻算得上是心靈的淨土,永遠留著熟悉與回憶,還有一份難捨的眷念。
街角,有一棵樹。
樹上有著些痕跡,斑駁無比,難以辨析。
這是打了幾年的大樹,一棵叫做“玄燁”的大樹……其實,玄燁樹一點都不大,但在小時候,以小的身影看這棵差不多大的樹,可以算是一棵大樹了。
走著走著,便回了家。
是真的家,從小所住。
開啟門,姑且算是門吧,走了進去,塵屑四散,落在石磚縫隙裡的一株小草上。
石磚縫隙裡的草,還是那麼小,有一絲的風吹,便能動搖……忽而向左,忽而向右,上下也是有著,亂的沒有確切的軌跡。
你還在!
他想說,但沒說。
他覺得自己沒有言語了,比這株小草還要沉默,還要沒有言語。
不想說,便不說。
什麼都不說,也什麼都不做。
除了一地的殘破,記憶裡的東西,還存在著的……還算是有吧。
至少,這裡還在。
他只是簡單看看,便是到了院外。
既是陌生,又是熟悉。
他又走在了街道,那條來來回回的街道,把路懷鎮各個居住地連線在一起的街道,可以抵至每一個大的角落的街道。
很破很破。
很黑很黑。
我在哪裡?
他問自己,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在開始的時候就偏移了問題的軌跡,把思緒帶得偏了。
所以,沒有結論。
默默走著,他偶爾向著兩旁,看曾經有過的景象。
他的眼睛裡的確有曾經,印刻在記憶裡的曾經,一直都沒有變。
然後,他看到一條蛟龍。
渾身黑色的蛟龍,忽然降臨,攜著滾滾的黑氣,將路懷鎮玷汙,將本就不多的生機全都滅絕掉。
有人來過!
他能肯定。
蛟龍來到的時候,路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