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綻,或者說,根本就是漏洞連連,要不是安季晴那似相識的表情,他就打算繞道而行了。
這麼說吧,段風涯覺得,他們四個人連手合戲,都騙不過他,首先,三個漢子,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陸嫣帶走,陸嫣根本就沒有能力和他們在自己跟前磨蹭,其二,三個漢子走得太倉促了,如果像陸嫣說的這樣,理就在他們這裡,就算人不帶走,他們也有權要求還錢,可是,他們是對錢隻字不提,瀟瀟灑灑的就走了,對做慣逼良為娼的他們來說,這未免太不厚道了,其三就是陸嫣,她十指纖纖,足短細小,一點都不像是個窮苦人家裡長大,和她爹相依為命的姑娘。
倒是安季晴,入戲太深,她的一動一容,一個眼神,一句軟話,都那麼真實。段風涯很想知道,到底,安季晴是天真被設入局,還是,她也是局內人?讓陸嫣進府,也算是他的張梁計。
夜,在延伸,段風涯的房裡,段風涯和段風離對坐而奕,舉指落子只在片刻間,他們人在對奕,意卻非黑白兩子,段風涯斂眸,沉思片刻,“我覺得安季晴不像天玄宮的人,今天我帶她轉了一圈,她完全無異樣,而且,她腦根清楚得很。”
“你不是說,帶了個必疑人回來嗎,風涯,你再心不在嫣,這盤棋,你就滿盤皆輸了。”
在段風涯措辭間,她眼前快速閃過兩個畫面,一個是安季晴見到陸嫣時的那震驚的表情,另一個,是陸嫣聽到安季情是段五夫人時的錯鄂和慌亂。這兩個人,像是有關聯,但又不約而同的否認曾經相識,陸嫣是必疑的,這麼說,安季晴是不可不疑了?“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她不像。”
“相公,很多事,有時候表面看到最不像的,恰恰就是。”
林微音的出現,並介入出言,段風涯有點不滿意,無論是江湖事還是官廷事,他都不希望家裡女眷涉及太多,“微音,你怎麼來了?”
“微音見相公的燈還亮著,就過來看看了,微音並不知你們在聊什麼,只是聽到了最後一句。”林微音輕聲軟語,並且一句話就消了段風涯心裡的那堵結。
段風離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笑言,“風涯,這盤棋,一時半刻也難分勝負,反正棋盤也擺開了,假以時日,勝負自見分曉,咱也急不來,我看,我先回去歇了。”
“去吧,我也不急。”
段風離從林微音身邊走過,微笑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這前前後後一年來,他也沒和哪個少夫人深交談過,每每都總是匆匆的幾句話,好像,以杜若惜為先例,段風離或是段少夫人們,都習慣了他們之間的這種不親近,不疏離的交往方式,並沒有誰覺得,這有何不妥。
☆、47。 納悶,恨怎繼續
“微音,冷不冷,過來坐吧。”段風涯眼裡是難掩的倦意。
林微音走近段風涯身邊,卻沒坐下,而是坐在他的膝蓋上,順勢鑽進他的懷裡,她身上彌散著淡淡的木蘭花香,繞散在段風涯的鼻子。
段風涯其實知道,有一次林微音採花歸來,身上沾有木蘭花的味道,當時的他正在想事情,林微音就黏了上來,他是想也沒想就敷衍林微音一句:你身上的花香很好聞。就這麼隨口的一句話,讓林微音是每泡欲都得散滿木蘭花瓣,所以每當林微音身上散出木蘭花的淡香時,段風涯都覺得有點歉疚。
林微音的細手覆在段風涯心跳如常的胸膛,嬌嗲的說:“相公,這些日子你都不找微音,讓微音好生想你了。”
“最近我有點忙,微音,要不你先回去吧。”
“相公,今晚讓微音服侍你,好嗎?”林微音退出段風涯的懷裡,誠懇的望著段風涯,甚至於是一種懇求。
段風涯看到驕傲的林微音為他變得如此軟骨,心思總有不忍,他也不料到,出了他口的話,會是,“微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