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的哭聲慢慢的小了,我才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的安慰了他幾句,都是些不痛不癢的話,不然我能說什麼呢,這個時候,不說話勝過一切,讓他自己反思反思,如果他真的能接受這次的教訓,改掉自己那些不切實際的毛病,腳踏實地的走下去,那也真的不枉我費了這麼大力氣來救他了。
又等了大概有五六分鐘,他終於發洩完了,情緒趨於正常,呼吸也平靜了,心情也算是差不多平復了,我趕忙拉著他去了附近的一家小店,進去後坐下來,我讓老闆給炒了一個尖椒肉絲,又加了一個酸辣土豆絲。
菜還沒有上來呢,就看到他坐在那裡,兩眼放光,真的放光,很兇很渴望的光,我趕忙請老闆先給盛一碗米飯過來,然後我轉身去倒水,等我回過頭來再看,乖乖,這一碗飯已經就被他狼吞虎嚥的幹掉半碗了,由於吃的太急,竟然還咳嗽了起來,我趕忙幫他捶捶背,告訴他等會菜來了再吃,不要忙,別噎著了,先喝口水。
很快兩盤菜,四碗飯就被他風捲殘雲般的弄了乾乾淨淨,我問他還要不,如果沒有吃飽的話,就再來一碗,咱們再加個菜就是了。他打著飽嗝,伸手向上捋了一把頭髮,說,不用了,飽了,飽了。
我給他面前的杯子加滿了茶,推到了他的手邊,示意他快點喝兩口。這個時候,他才慢慢的一邊喝著茶,一邊抹著嘴告訴了我事情的經過:原來上個月中旬他不是到布吉了嘛,接著就一門心思的想去關內找工作,但是他沒有邊境通行證啊!怎麼辦呢?這小子也夠厲害,很鑽營,他竟然從旅店老闆裡知道了一條路子,就是每天花10塊錢從德清花園的小關口跟著其他人溜進去。
進關倒是很順利,可是找工作就沒有那麼順利了,很快10來天就過去了,慢慢的他就捨不得再每天花10塊錢了,他又想了個妙招,把行李寄存在老闆那裡,準備晚上不回去了,去公園裡找個公園長椅將就一晚得了。
可是想法很豐滿,現實卻很骨幹啊,不過,要說他也是真夠倒黴的,當天晚上他正在路燈下看人家下棋呢,而且還看得入了神,等人家幾盤棋殺完之後,卷吧卷吧準備撤離的時候,他才從思考中走出來,也準備去找個長凳睡一覺,明天一早繼續去人才大市場找工作。
可是他一抬頭,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幾個聯防隊員也湊了過來看棋。關於聯防隊員抓人查證的事,他也知道一二,所以就有些緊張,如果他裝作若無其事的話,估計也就過去了,啥事都沒有,可是他太緊張了,走路的動作都變形了,分外的奇怪和顯眼。
結果一個聯防隊員就喊住了他,讓他等一等,林廷章一聽,壞了,他二話沒有說,一個加速就跑了。那你想想,能跑得掉嘛,人家可是騎著腳踏車車,很快就被人家給圍追堵截,逮住了,先是捱了幾腳,最後人家問他要錢,他說沒有,這倒是實話,他只帶了一百多塊在身上,這兩天還花了一些,所剩無幾了。
那人家可是認錢不認人的,一看沒有什麼油水可撈,也就算了,懶得再理他,任他怎麼哀求,呼喊,全然不予理會,直接就被塞進了一輛麵包車,然後被送到了西麗收容所。
奧,原來是這麼個情況,可是我就有些奇怪了,問他那你在西麗的時候為什麼不找我呢?偏偏給搞到了東莞才想起來呢?在西麗,還是關內呢,有什麼事情也好處理啊,最起碼我不用花那麼大的工夫繞了一大圈。
本以為這傢伙會有些慚愧,或者表現出一點內疚,誰成想他把脖子一梗,有些不開心的說道,我怎麼沒有找你啊?當天夜裡就打你傳呼了,還呼了兩次呢,整整等了兩天,你都沒有回電話,後來人家收容所就不準再用電話了。
我靠,你這是什麼意思?埋怨我啊?可是我又不能熊他啊,看到他那個慘樣,我的心就軟了,趕忙解釋說,可是我根本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