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見這人離得遠一些,說那些人的風氣不好,品行低劣,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幾日見得多了,自然也有幾分體會。
卞老先生聽了,這才說道:“曲家家風倒是不錯,只可惜曲老爺子去得早,人走茶涼,曲家小子能混到現在這個份上,還是憑著自己的本事兒。”臨了還感嘆了一句,“他老子要是還活著,哪裡用得著給咱們拜年,我們親自去分量才夠。”
這句話顯然是對曲先生的稱讚了,不過稱呼一個半老爺子為小子,也只有卞老會做。
既然曲家不是那種外頭錦繡裡頭汙穢的家族,向安格自然也不會再多嘴。初五之後,卞老爺子便開始帶著他串門子了,走的物件都是七老八十的老人了,當然,這些老人都是各界的泰山北斗,人家輕易都見不著的。
卞老爺子半老的人了,要不是為了自家的小徒弟,恐怕也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很快的,京都有名分的人都知道,卞老收了個小弟子,寵愛異常,還親自帶著他走了門,比當年的三個徒弟可還要重視許多。
當然,這種猜測其實也是一種誤解,卞老爺子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有心氣的,帶孩子串門子這樣的事情,還真不一定能做得出來,如今年紀大了,倒是放下了一下不知所謂的硬氣。再加上他也知道自己年紀大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著向安格長成參天大樹,他怕自己萬一出事,向安格沒個幫扶的人,如今多認識一些,也是有備無患。
向安格將這些都看在眼中,心中自然滿是感激,不過卞老爺子倒是冷色囑咐:“你別看著這些大人物對咱們和顏悅色的,就覺得自己是個人物,其實啊,他們不過是怕自己將來生病,如今給幾分面子罷了,這面子能有多重?你自己要時時刻刻記清楚,免得真的惹到了不能招惹的人兒。”
這個道理向安格也懂,他們說到底只是一名醫生罷了,只是卞老爺子醫術高,名氣大,才地位超群,如果沒有老爺子帶著,這些大人物看都不會多看自己一眼。
卞老爺子見他心態很正,但是慢慢放了心,他最怕這孩子年紀小,性格未定,跟當年張國良似的,被這個世界的虛榮迷了眼睛。
短短的一個年,向安格卻見識到許多自己以前從未見識過的世界,喧鬧過後,倒是更加堅定了他一顆嚮往中醫的心,以至於等仁和堂開始營業,他倒是比年前更加努力了,弄得陸博還以為他受了什麼刺激。
向安格可不管陸博的心思,他忙著在中醫的這條路上狂奔呢,那努力的勁頭,看得卞老爺子滿意萬分,傾囊相授,恨不得時時刻刻將他帶在身邊教導,如果不是知道實踐的重要性,他恐怕還真的會這麼做。
卞老爺子看著身體健朗,但畢竟是七十多快八十的人了,如今已經不大出診,即使是教徒弟,也沒有那麼多的心力,如今又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小徒弟的身上,索性將兩個大徒弟扔給他的弟子全部趕了回去,美其名曰徒弟還得自己教。
向安格與那幾個小學徒的關係還算不錯,見此自然有些愧疚,誰知道被趕走的小弟子們倒是興高采烈的,只因為在卞老爺子這邊,只有老爺子偶爾心情好的時候,才會勉為其難的教導一番他們這群“蠢才”,但回到自家師傅身邊就不同了。
他們都是已經拜了師的人,怎麼都不可能拋棄原來的師傅,歸到老爺子的門下,與其在老爺子這邊捱罵還學不到什麼,還不如直接回去自己師傅那邊。
其實他們原本也該回去了,之前一直留在老爺子這頭,還是因為卞建國和陸紅軍一直不在京都罷了。
向安格瞭解到這些才算安了心,要是因為他的緣故,害的那麼多人失去學習的機會,那他的罪過可真的大了。
人少了,卞老爺子的精力更加集中,對唯一的弟子要求也更高,向安格幾乎回到了剛到京都的那段時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