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城哼了一聲,道,“那個老狐狸,他恐怕是巴望不得許東出不來了。他一直對許東有成見,只是礙於大家的面子上,他當然不可能公開拒絕這麼擋子事,更何況他女兒還是心甘情願做許東女友。他現在跟我陽奉yīn違,到時候他女兒進了許家門我不相信他不為自家女兒考慮。”
周昭峰點點頭,看著桌面上那份蓉城日報上有關省報業集團在凰城採訪的黑幕事件,微微笑了笑,跟許長城擺擺手,說,“成,你心頭有數就行,那我就寬心了,走了。”一如既往他那副隨和外表的起身,懶散悠閒的離開。
走下市府高達十九層的大樓,來到歐式立柱的大階梯上,周昭峰的手機響了,接起,是個女子的聲音,問道,“許長城那邊怎麼樣?”
周昭峰如同被陽光刺痛了眼睛一樣,皺了皺眉頭,揉了揉因為常年伏案落了些眼病的眼角,道,“高大少說的對,許長城xìng子桀驁,盲目自大,敗事有餘,實在不是可堪大用之才”
頓了頓,周昭峰面無表情,似乎剛才的隨和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道,“有沒有一種可能,讓他再也說不出話來才好,但偏偏這又是不可能的事情許長城總是太自大了,以為他們許家在凰城蓉城各方面編織勢力,就是真正的豪閥貴門,但是他始終不明白,他那些引以為傲,是做出點成績的企業家政協委員親朋好友們,在真正的力量面前,都不過是一捧雜亂無章生長的雜草,隨手就可以連根拔起了”
事實上接下來的情況是許長城給省廳他的黨校老同學李副廳長打了電話,說了這個事情,李副廳長在那頭嗯嗯哼哼的應承過後。還等著許東那邊事情發生重大轉機的許長城
隨即就聽到噩耗,省廳派出調查組,主要調查許東駕車故意撞車蓄意傷人,最終損毀他人財物案。
而原先負責案件的凰城公安局局長付鑫仁因為有調查顯示和當事人許家有特殊密切的來往和關係,所以已經撤出這件事的調查,甚至同樣被排除在另一起省廳督導的青山炭化工業工廠打人致記者重傷致殘的事件之外。
省廳的大手迅速壓制下來,同一時間,又一樁事件令很多知情人群體譁然,在凰城誰都知道具有背景的青山集團老總杜薇主動向省紀委交代這些年在凰城副市長許長城的公權sī用下,侵佔市文物別墅用地,而許長城這些年更以各種方式,向杜薇利益集團輸送至少兩億元利益,而其作為不對等交易的回饋,先後獲得近千萬受賄的事實。
乍一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許長城還在家裡,腦袋轟一聲響,接電話的手機“啪嗒”落在地上,感覺人生突然一片空白。
這個訊息對很多上層訊息靈通人士而言無非是震驚之極,當然對於凰城大部分的普通百姓來說,還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發生,直到許長城被省紀委雙規的訊息傳來,才在凰城炸開一道驚雷般傳播。
許長城先後各種問題陸續曝光,非法受賄,包*五人數目的情fù,以及透過裙帶關係,這些年在菸草,地產,能源這些方面,給自己親戚朋友謀取利益大開方便之門。權貴資本合縱連橫,尋求權力代理人為自己鋪設人脈,培植利益集團。
許長城從紀委賓館轉到拘留所的時候,還大吵大鬧,情緒一度失控,嚷著要見周昭峰,說是上頭有人要制他於死地。
周昭峰最終還是在拘留所見到了尚未隔離異地審理的許長城,許長城開口就是半威脅半哀求的語氣。最後涕淚橫流道,“老周,看在這麼多年同僚的份上,我不想死”
周昭峰最終還是淡淡嘆了一口氣,臨走前說只要你配合,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你就死不了。
許長城身體微微一震,最後乾澀道,“那我兒子許東呢?他怎麼辦?”
“放心,他關不了幾年,比你先出來。不過如果有點